为首之人挥手,带着仅剩的人马,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凌祁猛然转身,将凤予薇护在胸前,猛地击向肩头,以断箭了结首领性命。
“何必如此。”终究是要死的。
“不能护你周全,便使你少一分痛意。莫哭,来世莫要再为我流泪,这里会痛!”
在羽箭袭来之前,凌祁抱进了凤予薇,纵身而下。
生不同衾死同穴,此生能有这样的结局,亦是圆满。
“凌祁,若有当真有来世,你我不要再相遇……”愿你安好,我自安好。
风声吹散凤予薇轻柔的话语,亦吹散凌祁未及坠落的泪。
凤予薇,来生你不愿再见,我必不会打扰。但请允许我能在你身边,护你一世安稳,只求抹平对你的伤害,能换生生世世恩爱夫妻。
清晨。
黎明的光柔和却驱不散冷意,新帝独坐景阳宫一晚,无人敢近前伺候。
景仁宫,乃是太子居所。
先帝为让世人知晓长公主之不同,赐其宫殿名为景阳宫。
“皇姐,不要怪朕心狠。若父皇没有留下遗诏,朕必敬你一生!”
稚嫩的脸上两行清泪流淌而下,新帝手中握着一方早已浆洗褪色的帕子。
那年,他因生母犯错,而成为宫人可以欺凌的皇子,被人打破头藏在假山中。
是凤予薇用这方帕子为他止血,又因他处境而说服先帝将他寄养在已故皇后名下,成为当朝唯一嫡出皇子。
若非凤予薇多年相护,他早已死于暗害。
“传旨,南疆边界加派十万驻军。若有异动,不惜代价铲平南疆!”
再睁开眼,新帝将记忆封锁在内心深处,从此后他是真正的帝王。
冷月策马奔腾数日,途中跑死马儿数匹,却不敢让思染清醒。
“予薇,等我来寻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捂着胸口,数个昼夜不眠不休的冷月,眼眶红若热症,却透着欣喜。
本命蛊虽疲惫休眠,却不曾有过异常,那便是她尚有生机。
深山之中,一座奢华的小院遗世而独立。
阳光洒在脸上,昏迷数日的凌祁终于睁开眼帘。
“公子醒了,快去通知小姐。”
丫头喜悦的声音,让凌祁猛然起身,牵扯的伤口流血不止。
“凝儿!”
偌大的床铺上,只有凌祁一人,便是房间内也寻不到凤予薇的身影。
“咳咳!”
挣扎起身,凌祁步伐踉跄的向外走去,却如何也寻不到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记忆。
昏迷之前,凌祁唯一的记忆便是在箭矢无法射击的距离,他用尽最后一丝内力翻身,将凤予薇护在身上,为她博最后一线生存机会。
而凤予薇说了什么,凌祁听的并不真切,只知她含泪摇头。
那一刻,她在忧心他的生死。
“公子伤重,需要休养,否则必留隐患。”
女子娇柔的声音响起,隐含几分关怀与恼怒。
凌祁转身,视线里撞进一个二八年华少女,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坠入凡尘,让人不敢生亵渎心思。
但凌祁并未因对方美貌而痴迷,忍痛拱手行礼。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敢问姑娘可曾见过我家娘子?她如今安置在何处?”
“唉!”
少女轻叹,似是惋惜又似同情。
“准备软椅,送公子过去。”
“多谢姑娘!”凌祁再度拱手致谢,急匆匆的跟上那个被吩咐的婢女。
“小姐,可要奴婢去……”少女身边的丫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