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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匆匆而来。
江景洲冰冷的质问响在谢馥诗头顶:“谢馥诗,你在干什么?”
谢馥诗如梦初醒般,抬头看向江景洲,声音很轻:“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她做错了什么?”
江景洲却只有满脸的冷漠。
“她擅闯喜堂闹事,害得玉儿险些发病,本就该死。”
谢馥诗彻底崩溃了。
她大喊着:“她是为了我,为了你的孩子!她是来求你救命的!”
江景洲喉结微动,仍只是淡淡道:“所以本侯给她留了个全尸。”
这一瞬,谢馥诗彻底失去了力气。
她愣愣地看着江景洲,而他却一挥手:“赶出去。”
护卫上前驾住了谢馥诗,将她拖出了前院。
众目睽睽下,谢馥诗却无任何反应,只是用那双全无光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江景洲。
她后悔了。
她后悔让小禾去请大夫了,也后悔嫁给江景洲了。
心如死灰,或许就是如此。
谢馥诗如一尊没有了生气的木偶,任由护卫将她扔在了落霞院外。
这时,一道孩童的啼哭声钻入耳中。
谢馥诗像被突然唤醒了一般立即抬头,脚步不受控制循声而去。
啼哭声越来越大,谢馥诗眼中热泪翻滚。
是她的孩子,是她拼死生下的孩子。3
他在哭!
谢馥诗想冲进那院子,却被两个身强体壮的嬷嬷挡在屋外。
“苏姨娘请自重,这是小公子的院子,你一个妾室,没有资格探望小公子!”
“可他在哭,他在叫我娘亲,你们没有听到吗?”
谢馥诗拽着嬷嬷的手臂,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用力磕了一个头:“我求你们,让我看看他,让我看看我的孩子!”
嬷嬷却不为所动:“这是侯夫人的嫡长子,苏姨娘说话还请自重!”
屋内,稚嫩的哭声愈发撕心裂肺,令谢馥诗心如刀割。
她只能透过窗棂上的小孔窥探着这个她十月怀胎却素未谋面的孩子。
一道墙,将他们血脉分隔。
谢馥诗笨拙地唱起一首哄睡的童谣:“小摇床,轻轻晃,娘亲给孩儿唱谣儿……”
屋内的孩子像是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哭声渐渐小了。
孩子沉沉睡去,谢馥诗唱了整整一个夜晚,直到天色大亮。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在了谢馥诗的身上。
但却并不暖和。
屋里的嬷嬷有了动静,孩子咿呀的笑了起来。
谢馥诗缓缓转身,定定地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眼睛刺痛到流下眼泪。
半响,她朝着侯府外走去。
孩子不哭了。
他不需要童谣哄睡了,也不需要她了。
她也该去,和小禾团聚了。
小禾,等等小姐。
下辈子,让我当你的亲姐姐,保护你……
昨日大婚,江景洲宿在了苏惜玉的正房之中。
晨练后回到正院,却不见苏惜玉人。
江景洲皱眉:“夫人呢?”
丫鬟恭敬道:“侯爷,夫人去看小公子了。”
听到这话,江景洲有些恍惚。
他忽然想起了昨天的谢馥诗。
她状若疯魔,实在算不上正常。
如今,也不知道她情况如何。
倘若她现在恢复了正常,日后也能好好侍奉玉儿,他便允她一个恩典,待日后他和玉儿生下孩子,便将这孩子还回去。
江景洲如是想着,出了正院,来到了长子的院子。
屋内,门房紧闭。
他正准备推门而入,里面却响起苏惜玉的声音。
“嬷嬷,你确定只要给小孽种喂了这药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
苏惜玉的声音不复以往的柔和,充满怨毒。
江景洲瞳孔猛缩,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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