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念,发什么呆呢?我知道你累了,过了今天咱们就放假,好不好?听话,去卸妆吧。导演都已经准备好庆功宴了。”
艾芳担心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商从枝,她以为商从枝这副样子是因为最近几天太累,连庆功宴都不想参加了。
但是导演的面子不能不给……
商从枝渐渐回过了神,对艾芳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
“芳姐,我没事。”
“好,没事就好。”
商从枝现在并不在乎什么庆功宴和其他人。她只想要见一见她的家人,还有穆星阑。
她很想去见穆星阑,但是以什么样的理由呢。
结婚一年,他们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商从枝跟着剧组天南海北地跑,而穆星阑也要管理傅家的企业。
他们甚至不住在一起。
越想下去商从枝的思绪越混乱……
商从枝向化妆间走过去,化妆师并不在,倒是她一开门就见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林芷柔,在她死后没少给她泼脏水的人。
上辈子商从枝没有发现林芷柔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无害,只当她是同公司的一个后辈。
更不知道林芷柔表面上对商从枝笑脸以对,背地里却在抢资源泼脏水。
商从枝不明白为什么林芷柔要这样做。
林芷柔是靠一部青春校园剧火起来的流量小花,因为清纯天真的样貌被观众们称为国民校花,演艺之路属于是一步登天。
她们两个人的戏路和风格完全不一样,根本不存在竞争关系。
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商从枝看到她这张微笑的脸只觉得恶心。
林芷柔如见到商从枝后她掐着嗓子甜甜的喊了一声:“知念姐!”
“嗯。”
商从枝浅笑了一下就不再理林芷柔,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商从枝再面对这张假笑的脸,她做不到和以前一样。
林芷柔察觉气氛不对,连忙走到商从枝的身边。
“知念姐,你生我的气了吧?我和温玉哥真的没什么,我们只是有时候在一起对戏,温玉哥说我有些地方还不熟练,所以他传授了我一些经验……”
林芷柔自顾自地说着,而商从枝脸上的妆已经自己卸tຊ了大半。
“我没有生气,你和季温玉什么关系我也不想知道。”
因为想要快点离开,商从枝干脆利落地将发饰也摘了下来。
见商从枝根本没有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林芷柔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困惑,但她还是假装无辜地继续说:“知念姐,我知道你喜欢温……”
“林芷柔,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已经说了我没有生气,你为什么还一直纠缠不清,还是说你想让我生气,好让别人认为我欺负你。”
商从枝的眸子冷了下来,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林芷柔那张“清纯不做作”的脸说道:“还有,请不要叫我姐,我比你还小一岁呢,受不起。”
林芷柔明显没有想到平时不争不抢的商从枝今天和吃了枪药一样怼她,并且直接戳破了她的心思。
她的表情有一丝僵硬,但随即小声地啜泣起来。
那副样子像是被商从枝训哭了。
“对不起,知念姐。我说错话了,我给你道歉。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林芷柔伤心地哭着,而这一幕正巧被刚进来的季温玉看见。
“林芷柔你怎么哭了?”
商从枝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眉头皱的更深。
“知念,发生什么事了?”
商从枝第一次露出烦躁的表情,什么都没说开始快速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季温玉,她的高中同学,也是今年的新晋影帝。
季温玉从上学的时候就是校园里的校草级别的人。
她和季温玉在高中的时候同属学生会,所以经常在一起活动,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谣言说她喜欢季温玉,为此她还受到了那些喜欢季温玉的女生的针对。
上学的时候这样也就算了,怎么进了剧组还这样?
此刻商从枝只觉得晦气无比,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要离开这里。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被季温玉拽住了胳膊,“知念,你今天怎么了?”
商从枝甩开他的手,用纸擦拭他碰过的地方。
而这一幕刺痛了季温玉的眼睛。
“知念我……”
“季影帝,麻烦您澄清一下。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请你,还有这位林小姐不要在来找我的麻烦,谢谢。”
商从枝冷淡地瞥了他和林芷柔一眼,便独自离开了。
……
商从枝的心情不好,一想到一会儿还要和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庆功宴,她简直头疼。
艾芳坐在副驾驶上观察后座的商从枝,贴心地说道:“知念,开心点儿。过了今天给你放假。”
商从枝回了一声:“我没事儿芳姐。”
然后她就倚在车窗上闭目养神了。
保姆车在进入市区的主路上行驶,忽然几滴雨落到了车窗上,不一会儿雨滴汇聚成水柱布满了车窗。
助理兼司机小安说道:“听说今天有特大暴雨,咱们得抓紧走了,不然一会儿肯定堵车。”
商从枝听闻睁开了眼睛盯着车窗外的雨,呢喃了一句,“特大暴雨……”
“是啊知念姐,手机上都黄色预警了呢。”
商从枝突然想起上一世也经历过这样一场大的雨,她打开手机,有三条未接来电。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今天穆星阑好像发生了一件事情。
商从枝没有犹豫直接回拨了电话。
对方是穆星阑的秘书。
“喂,你好,我是商从枝。”
“顾小姐,您在哪?傅总出事了。”
穆星阑出事了。
商从枝瞳孔骤缩,手指不自觉蜷缩在一起。
穆星阑在她的墓碑前自杀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重复,鲜红的血液顿时充斥了她的脑海。
现在商从枝只剩下一个念头。
穆星阑不能有事。
“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立刻过去。”
商从枝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惹得艾芳疑惑地转过头看她。
“怎么了?知念。”
“芳姐,我去不了庆功宴了。我回头亲自给导演道歉。”
前面的车流速度已经慢下来,再向前的路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
商从枝心急,她拿起一件黑色的冲锋衣穿到身上,戴上口罩,长发也塞进帽子里。
“小安,前面靠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