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是她从前想的那样,修到二品就自动停止,这种修炼还在疯狂进阶中,照这个速度下去,恐怕不出半个月她就要修到三品了!
虽说伏羲山喜欢天才,可这种修炼速度太过逆天,是祸非福。
赵一粟只得停止凝聚灵气,好好在洞府内睡了一觉。
这一觉她睡得很长。
谁知等她醒来,修炼又进步了!
修炼时,一品、二品又各自分成十个阶段,每突破一个阶段,都是一次质的飞跃。
就拿赵一粟说,之前她用两年修入二品,剩下的三年便一直在突破阶段,从二品一段修到了二品九段。
这三年的修炼进步速度,已经比一些甲等灵根资质的天才弟子还要快了。
可这是赵一粟在循环任务中,百年来不断精进的结果,她也曾走过很多弯路,撞了南墙,犯过大错,最终一遍一遍改进修炼方法,总结出一套最适合自己的路子。
但是昨天她啥也没干,睡了一天一夜,就从二品三段修入了二品四段!!
这可是她从前要修炼几个月的成果!
怎么回事?
这还是正常人吗?
而且我明明没有凝聚灵气,灵气哪来的?
赵一粟忐忑不安地观察着自己体内的灵气运行,终于发现了规律。
是呼吸!
人活着就要呼吸,她每呼吸一次,空气中的灵气就会在她体内游走一次,然后被灵根吸走,成为她修炼的根基。
怎么可能?
单靠呼吸吐纳就能聚灵修炼,这是七品以上的大修才能办到的,自己只是个二品菜鸡,怎么可能?!
照这个速度下去,恐怕只要小半个月她就能修到二品十段,然后突破进入三品了?
一个月内,修到三品……
赵一粟眼下连个直系师父都没有,靠山没找好,万万不能如此惹眼,引来麻烦缠身。
看来拜师的事必须尽快提上日程。
赵一粟脑海中开始飞快流转几位伏羲山大佬的名字:
焚晖真人是火灵根,目前七品,性格极为护短,火灵根属性与她相符,算是她的第一选择;
听溪真人是水灵根,目前六品,但是她是所有大佬中唯一的女修,且门下弟子极少,赵一粟入门之后得到的修炼资源就会很多;
御堂真人是土灵根,目前六品,擅长炼体,自己被雷击后经脉改变,这个特殊的体质,说不定在他门下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此外,碎影真人也抛出了橄榄枝,他是剑修,金灵根,目前八品巅峰,战法精进,论战斗力算是伏羲山第一。
……
数位长老的名字在脑中划过,赵一粟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把高阶修士当大白菜,挑挑拣拣的一天。
正纠结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喧闹。
——“听说掌门新收了个弟子!”
——“掌门已经很久不收徒了,连自己的亲闺女都拜在碎影真人门下练剑,怎么会突然收徒?”
——“那人是天生灵体。”
——“天生灵体?!在哪,快带我去看看!”
……
天生灵体?
赵一粟从未听过这种说法。
伏羲山荟聚天下英才,天骄弟子每个山头都有那么好几个,可天生灵体是什么?
是从一出生就会自动修炼那种?
还是灵根品质超越甲等那种?
赵一粟已经闭门近一个月,是时候出去露面了。
等她走出洞府,就发现山道上空无一人,弟子们全都蜂拥着朝一个方向跑,跑慢了的还被人痛踩几脚。
地上到处散落着鞋,树杈子上还挂着不知哪个倒霉蛋的腰带。
赵一粟:“……”至于么?
山道上不准飞行,赵一粟再快也占不上看戏的好位置。
想了想,赵一粟瞅准了树林,一个踮脚爬上树,身体灵巧地踏着树枝前行。
唔,万一被捉到了,就说这算爬树,不算飞行。
很快,赵一粟来到了万松楼。
这里是处理弟子大小杂事的办事处,入门弟子第一天都要来这里登记报名,领取腰牌等物。
她攀着树枝跳上房顶,就看见万松楼的钱管事扯着嗓子大喊:“退开!速速退开!不知道的以为你们要来攻打万松楼呢!”
前排的弟子倒是想退,实在被后排的人挤得动弹不得,只能腆着脸说:“钱管事,您快把那位天生灵体的师弟请出来给我们开开眼吧!我们看完了就走。”
王破虏的大嗓门在中间非常炸耳:“就是!给俺们看看!”
他个头又高又壮,天生经脉粗壮,力大无穷,虽修为不到三品,却已被六品的御堂真人收入门下。
王破虏是赵一粟在伏羲山门派大比时遇到的第一个难对付的对手,所以她对此人印象颇深。
总结下来就是出身穷苦,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非常符合莽汉的刻板印象。
赵一粟在房顶上抬膝坐着,嘴里咬碎一颗刚从树上顺下来的野果,悠闲得很。
她瞧见王破虏说话间还提着腰带,“噗”地笑出声,直接喷了嘴里的果核!
原来那腰带是王破虏的哈哈哈!
此时万松楼内,正有人推门出来,好巧不巧,被赵一粟的果核砸中了脑袋。
那是个身量纤长的男子,白衣素裹,锦色的衣带勒出很细的一抹腰,看起来瘦得过分,有些病恹恹的。
男人抬头,朝房顶上看了一眼。
赵一粟躲闪不及,正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这个眼神……
是他!
那个强行绑定她命格盘的九品大修。
他怎么来了?
男人显然也认出了赵一粟,他只是用眼睛冷冷扫了她一眼,仿佛什么也没看见,坦然自若地走出了房间。
当他在万松楼院内站定,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他身上。
修炼之人被灵气滋养,容貌气质出众,已是常态。
可此人在满是俊男美女的伏羲山,容貌也算顶尖。
尤其是那双眼睛,星辰一般缀在脸上,明明没有表情,却给人清冷幽深之感。
当被那双眼睛直视时,会不由得心神一震,仿佛被对方彻底看穿,等回过神来,又发觉对方的视线只是蜻蜓点水,毫无在意你的意思。
我见众生皆浮云。
万松楼内忽然陷入一片死寂。
屋顶上的赵一粟也不由得看傻了,默默咽了一下口水……不对!
三观不能跟着五官走,这狗男人来者不善,必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