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一出来，杜暮烟脸色都没变一下，三年前顾方野就很喜欢问她怎么了，也是这种带着指责的语气。
好像一切都是她无理取闹。
杜暮烟转头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公式化的笑：“没什么，我们快去吧，到了午饭的点那里人很多。”
顾方野依旧皱着眉，但想不出头绪，便不再去想，只是发动车子，沉默着上路。
分组之后，直播便分为了四个板块，此刻，杜暮烟直播间的弹幕里正在讨论着这一幕。
“虽然陆总有颜有钱，但是这种态度，当他女朋友真的会很心累吧。”
“陆总真的过分。”
“我现在有些理解杜暮烟跟陆总分手了。”
很快，一个名叫“男友的态度”就悄悄爬上了热搜的尾巴。
《换乘恋人》这档节目看的人不少，但杜暮烟和顾方野无异于其中最有流量的一对cp。
一时间，弹幕里说什么的都有。
顾方野开着车，车厢里一片沉寂。
越野车的舒适度都不是很舒服，杜暮烟索性开了一点点窗，风吹过耳边，让她有些清醒过来。
现在她已经没有立场要求顾方野做任何事情了，就算他们之间曾经有什么，也是过去式，分开三年，她何必因为这种事情跟他置气。
这么一想，杜暮烟的心里又不那么别扭，她扭过头，率先开口：“顾方野，你觉得等会我们要怎么跟老板套话？直接说的话，他应该不会告诉我们。”
顾方野快速的瞥了她一眼，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没事，他身上肯定会有线索，到时候我们……”
话为落音，顾方野瞳孔一缩，猛地踩下了刹车！
杜暮烟没防备，整个人朝前狠狠一冲！
眼看着额头就要撞上挡风玻璃，下一刻却感觉碰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
车子堪堪停下来。
顾方野扶着杜暮烟，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你怎么样？”
杜暮烟心脏剧烈的跳动，她眼神有些失焦，却还是下意识的摇头。
顾方野这才收回手，许不得那么多，脸色沉下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因为节目组租的别墅在郊外，所以去市内会经过一条国道。
顾方野踩下刹车的原因，是从路边措不及防蹦出来的一只羊。
顾方野下了车，环视一周，在路边的草堆里看到一个满脸惊惶的少年。
他走过去：“这是你的羊？你知不知道这是公路，谁告诉你可以在这周围放牧的！”
那少年手里拿着棍子，看着他阴沉的脸色，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落下。
杜暮烟这时也走下车，看着受惊跑走的羊，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今天这出，要不是顾方野反应快，少不得一场交通事故，但若是让她去谴责那少年，杜暮烟也做不出来。
她走到顾方野身边，轻声道：“去把羊找回来，赶紧回家吧。”
温和的态度让那少年放松了不少，他连连点头，拿着棍子跑走了。
顾方野有些不爽：“就这么让他走了？”
“他已经被你吓住了。”
顾方野冷冷开口：“你倒是一片好心，但那孩子吃不到教训，以后还是不会长记性。”
弹幕里被这惊魂一幕也吓得不轻：
“话说开车最怕的就是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故吧。”
“有谁看到陆总反应有多快，杜暮烟那一下要是撞实在了，退出节目都有可能。”
“那放羊的小孩也真的是，哪有把羊往公路赶的道理。”
“杜暮烟烂好心！”
杜暮烟看着顾方野漠然的眼神，沉默片刻，才开口道：“这条路限速八十。”
言下之意，是顾方野车开的也不慢。
顾方野一时哽住，当时他的车速一定超过八十了，否则留给他的反应时间一定会更多。
杜暮烟声音缓缓，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我不是怪你，也不是不让你教训他，只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你已经吓唬了他一通，就不要生气了。”
顾方野心里的火气莫名就降下了一点，杜暮烟转身：“你的手有些肿胀，接下来我来开车。”
看着她坐进驾驶位，顾方野出乎意料的没说什么，坐进了副驾驶。
接下来的路上，杜暮烟稳稳的开着车，进了市区后，杜暮烟找了一家药店，买了活络油给了顾方野：“你的手，处理一下。”
顾方野看着手背的青紫，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开口：“没劲，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