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禾知道,此番一去,便能彻底改变男神的命运,她眉头舒展开来。
要说,傅正勋还真是了解她,前头他抛出了个军研所的令,她就忍不住问出来了。
“你在军研所弄些什么呀?”谢元禾凑上前,小声道:“你把你能说的都告诉我呗!”
“研究……”傅正勋伸出手在她额头飞快弹了一下,力度并不大,“不能说。说不定等你去了,就能看到了。”
谢元禾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毕竟这些都属于机密,听傅正勋这么一说,大抵是任务完成得不错。
“那我不问这个,那还有……你师姐要跟我们住一起吗?有这么多地方吗?”
她有些迟疑,万一分到的地方还是大单间,只能拿个帘子遮挡,这不是让人社死。
“原本我一个大男人带着崽子也就是住在宿舍,但现在有了你,我估计会给我在家属院分个地方,就是你想住楼房还是平房……”
“平房平房!带院子的那种!最好人少一点。”谢元禾一看有得选,立刻回答:“平房的话可以改造!我再也不想去旱厕了……”
傅正勋看着她那样子,笑出了声,“好。”
而后傅正勋就开始收拾东西了,家里头也没有添置很多东西,他收拾了一些衣服,就说:“大件的家具我们就不带走吧,你看看爹娘有什么要的,给他们吧。”
“我们藏在山洞的熏肉还可以带走。”全国都缺粮食,这个带过去也只是加点重量罢了。
谢元禾感觉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带的,然而当她打开柜子,发现里面基本上都是自己的衣服,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来收拾吧,都是我的东西。”
“咱们是夫妻,还分什么你我……”
傅正勋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院子门口传来了谢母的叫喊声,“元宝,开门!”
谢元禾去开了门,发现谢母鬼鬼祟祟左右看了看,背着包袱立刻跳进去了,“我让你爹赶紧去山上给你搬下来的,这些都是你爷给你留的。”
说完,从衣服内层里拿出了一个蓝手帕,直接塞进她的手里,眼眶一下就红了:“阿娘舍不得你,但是阿娘知道,你是去过更好的生活。”
走出大宁村,离开大山,对谢元禾来说才是真正正确的。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谢元禾拿着东西进去之后,心中有些沉重,谢母对原主的爱,她不知道怎么回报,只能说是走的时候再给她们留点钱票吧。
见谢母要走,谢元禾立刻拦住她道:“阿娘,这么晚了,你直接把二八大杠骑走吧,省得多走半小时。”
谢母还想说什么,谢元禾抓着她的手道:“你要是不骑,那我就载你回去!”
“行行行!”拗不过谢元禾的谢母最终把自行车骑走了。
谢元禾看着她娘那潇洒的背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很随意的放在桌子上,结果拆开一看,发现都是手札,呼吸微微一滞,而傅正勋看着上面的字迹,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谢元禾。
看着那些东西,谢元禾的脑子就跟被撕裂一样,脸色瞬间苍白,几乎是踉跄了一下。
傅正勋还没来得及扶住,谢元禾就双手撑在桌子那,靠着那点力气,她沙哑着声音说:“这是我老师留给我的东西。”
谢元禾从没有想过,原主的爷爷会给原主保住这种东西。
原主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关于这一部分的记忆全都隐藏起来了,她将东西推到傅正勋的面前,“里面有不少数理化农的东西,但我现在用不上了,你看看怎么处理吧。”
傅正勋的身份恢复了,这些东西也应该落到有识之士人手中,而她不需要这些东西。
倒也不是谢元禾自大,只是她所认知的东西已经和这个时代断层了。
话音刚落,“砰砰砰,元宝,元宝在家吗?”
又有人来找她了?听着这声音中气十足的,有点像是她大伯。
谢元禾让傅正勋把东西藏好,她一打开门,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躲在村长的身后,他声音断断续续,带着点委屈:“禾,丫没了,娘,没了,都没了,不走。”
他的眼泪根本止不住,村长也为难,“刚刚那俩同志不是说要去找大丫么?他们说大丫是被拐来这边的,她的家已经找到了……”
唐傻子家现在哪里还有人了啊!
他爹当初为了修水库死了,他娘被谢元禾一个举报送进监狱,唐老三要是没死,还能把他交给叔叔家,结果唐老三死了,还因为跟唐大丫的事情有关,现在唐老三媳妇一家是恨死唐傻子了。
在无数的风波中,唐傻子成了最无辜的那个。
“元宝,你拿个主意。”
村长也没有怪罪谢元禾,只是所有的事情都好像与傅野有关,也就只能这样找上门来了。
谢元禾能有什么主意?
要放在二十六世纪,那就是残疾中心解决的事情,村里哪有这玩意儿。
“村长,我会跟上面申请,让他们放了唐婶子。”
傅正勋声音低沉,谢元禾听着这句话,猛地转过头看着他,疯狂打着眼色:不是……还能这样做?!
“唐婶子买妇女有罪,但是这么多年来也算是保住了唐大丫的一条命,上面会综合各种因素酌量定刑。”
这个结果让村长松了一口气,唐婶子能出来那就真的太好了。
“那就先不打搅你们了,你们快收拾东西吧,我这边带大傻回去就行了。”村长解决了一件烦心事,瞬间就觉得日子好过了起来,他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烦着要怎么处理唐家这堆破事。
“这也是你之前想好的?”谢元禾关上门之后,架起手看着他,“说吧,你还做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没有了。”
傅正勋瞒着谢元禾的事情可多了,他要是说出来,指不定这段婚姻就保不住了,他又不是傻子。
“真的?那你为什么在收到文书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只是表情少,其实我也很惊讶。”傅正勋这话无法说服谢元禾,他只得无奈,“就是那天你打晕人的时候。”
“那就是你要完成的任务?”谢元禾略带迟疑。
“你要是这么想,那就是这样。”傅正勋没有正面回复,给谢元禾留下了无尽的遐想。
第二天一早,谢家父母就拿着一袋熟鸡蛋站在傅家门口了,谢母将那袋子鸡蛋给了她,“火车站我和你爹就不去送了,鸡蛋你就带着车上去吃,海岛距离这里要坐好久的火车吧……别饿着了。”
谢父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谢元禾。
可是他的脑海里却是闪过了许多场景。
从哇哇大哭的婴儿,到撑着脚丫咿呀咿呀的小宝,再渐渐长大成为亭亭玉立的少女,后面嫁为人妻,谢父以为谢元禾的一生就是这样了。
可到底还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