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信脸上的笑充满温情,和此时抱着孩子的江槐站在一起,看起来还真有点一家三口的意思。
可谢瑶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他诓骗。
她轻嗤一声,“就算你有心想当这个爸,那还得看江槐愿不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呢。”
说着,她转头看向江槐,试图从江槐身上得到答案。
可江槐这会儿因为太久没见儿子,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肉肉身上了,压根没注意到他们俩之间的对话。
小团子粉雕玉琢的小小一个,尽管年纪还小,但也看得出来生得眉清目秀的,显然是继承了江槐优秀的外貌。
肉肉之前虽然乖乖地被苏礼信抱在手里,可脸上的神情多少是有些不情愿,他微微皱着眉头,像个小大人似的,挺直着上身不愿意依靠苏礼信。
这会儿到了妈妈怀里,肉肉就整个人放松地趴在了江槐的肩膀上。
谢瑶看过去的时候,就看见肉肉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小肉手揉着自己的眼睛。
江槐感觉到了,就问:“肉肉,你是不是困啦?”
肉肉没说话,也没什么反应,乖巧地趴在江槐肩膀上,没一会儿就睡眼朦胧了。
苏礼信看了,忍不住嫌弃道:“臭小子,我在飞机上千方百计地哄他睡他不睡,一到你怀里就睡了?”
谢瑶就说:“那可不是,假爹和亲妈怎么能比?”
苏礼信听了,也不生气,也没什么表示。
只是按照肉肉如今的身高体型来看,如果江槐抱他一路,那她的手估计得废。
于是苏礼信就很自然地过去把肉肉从江槐手里接过来。
他一边动作轻柔地把孩子抱过来,一边轻声对肉肉说:“来,过来,就你妈这小胳膊小腿的,你也一点不心疼。”
大概是真的累了,肉肉这时候终于不再抗拒,没多久就在苏礼信怀里睡了过去。
谢瑶这才问起来:“所以呢?这爷儿俩今天晚上怎么办?住哪儿?”
苏礼信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拖过行李箱:“怎么了?这么担心,不如我去你家住?”
“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小的可以,你不行。”
苏礼信嫌弃地歪了歪嘴角,“嘁,谁稀罕。我早订好酒店了,正好你们来接,那就有劳送我们一程?”
谢瑶这下没再拒绝。
而且,她也算是听出来了,关于江槐的事,苏礼信知道得比她多得多。
光凭他甚至不问一句为什么肉肉不能跟着江槐回家,她就知道,苏礼信是清楚背后隐情的。
甚至可能是些连她都不知道的隐情。
可她转念想想又觉得也对,当年能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江槐接走并送到国外的人,除了苏礼信,不作他想。
难怪呢,周时晏怎么找都找不tຊ到人。
毕竟这人都到国外了,周时晏就是再厉害,那也是人家的地盘。
仔细想起来,当年,还是她把苏礼信介绍给江槐认识的。
那个时候也没想太多,只当是多一个玩伴,后面的事,谁又能想到呢?
只能说,缘分啊,妙不可言。
因为肉肉睡着的缘故,去往酒店的路上,几个人都没再说话。
到了酒店,谢瑶就干脆也开了一间房,就在苏礼信的房间隔壁。
晚上,江槐带着肉肉,和谢瑶一间房。
江槐去洗澡的时候,周时晏打了电话过来。
谢瑶一边捏着肉肉的小手玩,一边接起了电话:“周总有事?”
电话那边的周时晏皱了皱眉,“江槐呢?”
“哦,对了,和你说一声,江槐今晚跟我睡哦,你要是没有其他事就挂了吧。正好你也可以有空去安慰安慰受伤的大明星。”
说着,谢瑶又想起一件事,“哦,对了,之前和你说过的,让你搞不定江槐的时候来求我,这话现在可不作数了哦,因为我发现啊,你不配。”
谢瑶用世界上最轻松快意的语气,说出了最扎周时晏心的三个字。
说完,她就直接挂断了。
而此时电话那头的周时晏,和陈煜一起坐在鲤承,盯着手机,一脸阴沉。
陈煜看着周时晏的脸色没敢出声,然后就听见周时晏冲着他冷哼一声,“你真是娶了个好媳妇儿。”
得,肯定是谢瑶又说什么了。
陈煜咽了咽,“要不……我们还是接着喝吧。”
“让乔山接着调,我先去趟洗手间。”周时晏起身说。
他人一走,乔山就忍不住问陈煜:“他这又是怎么了?最近心情不好的频率有点高啊。按理说妹妹也回来了,事业爱情双丰收了,他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陈煜瘪嘴:“我哪儿知道。”想起前面晚宴上发生的事,他就说,“害,大概是后院起火了。”
说完又觉得不对,“不对不对,江槐是妹妹不是后院,那就是家宅不宁。”
江槐?
乔山顿时想起那天晚上那个长相灵动的短发女生,又想起那天晚上周时晏的状态。
他若有所思:“也许你没说错。”
“什么没说错?”
乔山只是笑着摇摇头。
不久后,周时晏回来,乔山并没有给他调新的酒。
他脸色略显不悦,乔山就劝:“之前听说你在吃治疗睡眠障碍的药,那还是少喝酒,以免影响药效。”
说起这个,周时晏就不由回想起那个他没吃药的晚上。
他脑海里时不时会浮现出一些片段来,那些片段既让他满足,又让他难以面对。
想得深了,他只是伸手问乔山又要了杯酒。
酒水一杯接一杯,周时晏最后还是醉了。
他低头趴在吧台上,陈煜用力摇了他一把,可他没有一点反应。
没办法,陈煜只好学着之前谢瑶的样子去开他的手机,打算让林阳过来接他。
陈煜弯腰去他口袋里掏手机的时候,听到了他喃喃的声音:“宝宝……”
陈煜一笑,原来周时晏也有这么腻歪的时候。
他打开周时晏的手机通话界面,最顶上挂着任梦迪的来电记录。
能让周时晏醉了都念叨的人,除了任梦迪还能有谁?
于是,陈煜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任梦迪的电话。
他显然是忽略了压在几个陌生未接来电下面的一条记录,写着“宝宝”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