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尖细长刀反手便直接扎进了陈历的眼睛!
“啊!”陈历痛呼出声,猛的抓住宋安瑜的头发,重重往一边摔去!
他发狂般叫着上前:“贱婢,我要你死!”
宋安瑜只觉五脏都被摔移位了,顿时一口鲜血从口中溢出,她却没管,挣扎着握紧了刀。
在陈历扑过来的那一刻。
寒光一闪,陈历光秃秃的下体,一个东西掉了下来!
他瞬间捂着下体栽倒在地,哀嚎着满地打滚。
宋安瑜握紧刀刃站起身。
门外,终于有人听见动静赶来。
她听见了阵阵脚步声中,有人推开了门,惊叫声骤然响起。
恍惚间,宋安瑜仿佛看见阳光透过人群缝隙照在染血的刀上,映射出缕缕金光。
她蓦然想起了慕容泽的话,笑了。
……
御前。
宋安瑜被压着跪在殿中。
龙椅旁贵妃哭诉道:“她好狠的心,出手竟如此狠辣,历儿以后怕是不能再人道了。”
皇帝脸色铁青,冷冷看向宋安瑜:“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方才同朝臣在谈政务,不曾想贵妃竟直接压了宋安瑜过来,在众臣面前,把皇室丑闻剖开来讲,让他如此丢脸。
慕容泽看着眼前一幕,目中升起一层浅淡的兴致。
他还记得这个三公主问他的问题。
这就是她的不认命?
可惜,有勇无谋,只会落的一个比认命更悲惨的下场。
正想着,就见跪在殿中的人哀声开了口。
“是儿臣的错。”
宋安瑜一抬头,晶莹的泪裹了满脸:“陈历想要在皇宫行不轨之事,儿臣无力反抗,只能告诫他,皇宫之中不得如此,可他却说……”
她看了眼贵妃,瞬间哽咽了:“可他却说他姨母贵妃娘娘是皇宫的主母,所以皇宫便是他的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此言一出,皇帝脸色骤然一变。
先皇后早逝,却是他的结发妻子
他再宠贵妃,她也不配称皇宫的主母!
贵妃闻言惊慌呵道:“你莫要信口胡言!欺君之罪……”
皇帝眉一拧,冷冷打断她:“继续说!”
宋安瑜咬着唇,擦着眼泪说道:“他还说……说我是皇帝的女儿又怎么样,一个破落公主连乐坊女伎都比不上,他若是单纯羞辱儿臣也就罢了,可他竟羞辱父皇,儿臣一时没忍住,所以……都是儿臣的错,请父皇责罚。”
宋安瑜俯身叩首,本就楚楚可人的脸此刻哭得梨花带雨,十足的惹人怜惜。
这些话并不是空穴来风,梦中陈历日复一日的折磨她时,口中便是如此羞辱她。
皇帝听完,脸色已然黑的能下滴水来。
贵妃却无知无觉,还在怒斥:“胡说八道!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
“闭嘴!”
皇帝眼神冰冷扫过她,贵妃顿时噤了声,只觉如坠冰窖。
十几年来,她仗着美貌横行内宫,从未被皇帝这样斥责过。
这时,一旁沉默不言的慕容泽突然开了口。
“这些话,臣亦有所耳闻。”
此言一出便是坐实了陈历不尊皇室的罪名。
宋安瑜一愣,没想到慕容泽会替自己说话。
她微微抬头看向慕容泽,却依旧只看见一片虚无,静如沉水。
皇帝则是冷笑一声:“贱婢,破落公主……贵妃,你们陈家倒是尊贵,连朕的女儿也能肆意欺辱了。”
贵妃终于反应过来,慌忙下跪请罪,连私下称谓都喊了出来:“真郎,我没有……”
可皇帝却不理不睬,径直走下台阶,扶起宋安瑜道:“此事你受委屈了。”
随即下令:“贵妃后宫管制不当,罚俸一年,三公主今日起从冷宫迁出!”
宋安瑜感激涕零:“谢父皇!”
皇帝见此,愤怒稍减,又抬手召来内监总管,让宋安瑜直接选一所宫殿搬家。
宋安瑜眸光微动,垂眸道:“儿臣住玉檀轩即可。”
这是个有些偏僻的宫殿,已经几年无人居住。
皇帝微顿,皱眉道:“那处偏僻,为何不选更好的?”
“玉檀轩偏殿有菩萨像,儿臣愿为父皇求佛庇佑。”
宋安瑜满目柔光,说的便如同真的一般。
皇帝闻言,甚是欣慰:“好好好,你有如此孝心,朕很是欣慰。”
宋安瑜垂眸羞涩一笑。
梦见一切之后,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深宫之中,就算是贵妃,也不过是皇帝手边的一个玩意儿。
人善被人欺,恶人活千年。
她要活下去,做个恶人又何妨?
得了皇帝的旨意,内侍动作神速,不到半天便将玉檀轩收拾了出来,傍晚时分宋安瑜便搬了进去。
晚上,乘着夜色,宋安瑜转动佛像,打开了一间地下暗室。
梦中,几年后的皇城发生了一次地震,玉檀轩年久失修,塌了一半。
等侍卫挖开玉檀,才发现里面竟是满屋的黄金!
这便是她要来这处宫殿的理由。
宋安瑜推开暗门,在火折的照耀之下,金碧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