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城外的积雪又塌了,压住了一个人。
其他的医馆担心这人救不活,怕承担责任,都不愿意施以援手。
上一世,尚迩遥一心扑在寻找晏初清和尚清清的身上,并没有赶上此事。
她只是隐约记得,没过多久,扬州城内来了好多上京的兵,扬州上下的官员均被严惩,就连哥哥也跟着降了两级。
“赶紧带人去救!”
尚迩遥吩咐道。
掌柜的带着伙计们前去营救。
尚迩遥则是忙着准备救人的银针和药材。
人命关天,一刻都耽误不得。
半个时辰后。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抬进了医馆。
尚迩遥当机立断,“送进里屋,将他的衣衫剪开。”
很快,她时常小憩的床榻上,便多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
他看着年纪不大,肌肤紧实,曲线刚毅,腹肌磊磊分明。
尚迩遥目不斜视,从谈脉诊断,到施针止血,再到缝合伤口……
手法利落,行云流水。
从天命到天黑……
直到子时,床榻上的男子气息才恢复平稳。
只是他的身边却仍旧离不开人……
“你们都早些回去休息吧,我留下照顾他。”
尚迩遥对身后的其他大夫道。
反正现在的她,也没有其他的去处了。
稍晚些,尚迩遥让紫荞端来了一盆热水。
由她亲自男子擦身。
行医之人,向来是不忌男女之别的。
尚迩遥守在男子的身边整整一夜。
直到天际破晓,才昏昏沉沉地伏在床榻边睡了过去。
晏家。
晏初清一夜未眠。
尚迩遥竟然一夜未归……
她怎么能!
同样一夜没睡安稳的晏母,一大清早就赶来了东院。
“初清啊,尚迩遥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连脸都不要了!”
“身为一个妇道人家竟然夜不归宿!”
“这要是传出去,晏家的脸面都要让她给丢光了!”
晏母碎碎念着。
分明就是想要让晏初清好好收拾尚迩遥。
而她,则可以趁机让尚迩遥多掏出些银子来。
与此同时,一名小厮匆匆跑了过来。
“少爷,衙门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少夫人已经和离了!”
晏母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
小厮如实道,“县衙的知府派人来说,因为少夫人是下嫁有权利提出和离,他已经在和离书上按了公印……”
晏母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连忙一把扶住了门框。
尚迩遥走了,日后她还能管谁要银子去?
屋子里的晏初清闻言,同样僵住了身体。
心像是被谁挖走了一块。
空荡荡的。
他僵硬地转动着视线,看向门口的小厮。
声音带着一丝不受控制地颤抖——
“备车!”
他要亲自去找尚迩遥问个清楚!
尚清清闻声赶来,正好看见迈步出门的晏初清。
“初清哥哥不怕,我会永远陪着初清哥哥……”
尚清清来到晏初清的面前,试图抓住他的衣袖。
奈何,晏初清却连都没看她一眼。
就这么径直地……
从她的面前走了过去。
“初清哥哥……”
尚清清想要去追。
却被晏母狠狠拉着手腕,扼在了原地。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拿什么跟尚迩遥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