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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胳膊,强健有力得令她震惊。
  周敬生单手抱住她,掌心从她前边绕一圈,揽住她整个腰杆,她所有的支撑力,全部靠在那一根手臂上。
  看似弱不禁风,实则稳如老狗。
  可再看他,还没半分喘气的迹象。
  他手稍微往上抬。
  江宁忍着惊呼声,可表情已经足够明显。
  “周敬生,你真觉得每个女人都想怀你的孩子吗?”
  “什么意思?”
  江宁佯装的脸部,格外冷漠,她嘴角微微撇了撇,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你这种没心没肺,没人性的男人,再多钱我也不会给你生。”
  周敬生眉宇蹙紧,绷紧到他眼皮都发酸。
  这话无疑深深刺激到他了。
  感觉到五根手指深深陷入皮肉里,江宁痛呼:“疼……”
  她疼得嗓音沙哑,呼吸都往回倒抽,嘴里全都是冰冷的凉气。
  “装,继续装。”
  江宁看到周敬生眼底是深切无比的质疑。
  她不怒反笑,仿佛在以笑迎接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双手往上抬,十指掐住他的手臂,江宁沉着力气往下压,试图将他的手推搡开,奈何男女力量上的悬殊不是一般大。
  “别在我面前费这种力,你觉得自己躲得掉吗?”
  说完,周敬生一把给她甩在身后床上。
  床铺很软,她后背快陷进去。
  可到底他动作不轻,头晕目眩,不及三秒多钟,眼前的光线尽数掩住,周敬生的脸无限放开,他双手撑着她身侧的床单。
  手背被彻底撑开,比平时大了三分之一。
  他皮肤微白,却又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色。
  青筋根根分明,显得皮肤愈发的薄弱了。
  江宁胸口上下起伏,吐息沉重:“先前那些话是气你的,刚才的话才是真话,说实在的,我江宁也不差,长得漂亮身材好,学历也不低……”
  她故意顿住。
  三秒后,接着开口,道:“主要我是年轻啊,你都三十一了,我怎么可能把一辈子耗你身上?”
  更别说生孩子。
  许是几秒钟,又或者是更久。
  最终,周敬生是放开了她。
  他撑身起来,面无表情。
  与其说没表情,不如说脸色是一滩死水,看不到半点活气。
  江宁懒得去管他。
  更不想知道他是被气的,还是被她话刺激的。
  总之她当时就像只战胜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
  周敬生身上的衣服有些乱,他伸手理了理,深沉的眸底藏着愈发深切的阴冷,江宁翻身起来,扭了下手腕,她没蹙眉也没喊疼。
  忍着,说:“别说阿巡,这燕州别人家的贵公子,我也能嫁。”
  男人依旧没说话。
  但江宁知道的,她越是这么说,越能让他相信。
  “不是我傲慢,不论家世背景的话,燕州还真没几个女人能比得过我。”
  也包括余姿莘。
  她不仅聪明,还情商高。
  这也许是周敬生六年都没玩腻她的原因。
  其实,江宁自己也能稍微感触到,她提出断关系时,周敬生显然没那么情愿的,毕竟想要找一个在床上像她这么懂他的女人……
  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江宁,你真觉得自己很能了是吗?”
  江宁坐在床沿。
  她目光不敢对视他,只好四处瞄。
  一眼扫到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烟盒,那盒烟好像放了许久了,从她醒来时就在那,江宁伸过手去摸了支细烟,她其实抽不惯这个牌子。
  但不能动作迟疑。
  拢着火机点燃烟头,星星点点的火苗燃起。
  江宁深吸口气,烟气入喉,感觉整个气管子都舒畅了不少。
  她把烟夹在手间,姿势特别娴熟的抖动下,烟灰坠落下去,掉在冰冷的地板上。
  “周敬生,我现在只想过平平静静的生活,不想参与你们之间的斗争,能不能以前的事,别再计较,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还是没发生什么。”
  演戏这一圈。
  他都有些累了,更别说负责主演的她。
  周敬生本想威逼利诱,让她说实话。
  反而起了反效果。
  心渐渐的往下沉。
  周敬生嘲讽的问她:“那你觉得,跟阿巡结婚,就是平静的生活?”
  “不是吗?”
  她反问。
  江宁抬起夹烟的手,当着他的面,认真真挚的深吸口,吐出浓白色的烟雾。
  她那张精致到只剩下漂亮的脸,无比矫柔妩媚。
  “江宁,你会安分吗?”
  周敬生下一句话想说的是:周巡他伤不起。
  秦姣跟周正卿更是伤不起。
  他不想毁了一直对他疼爱有加的大哥大嫂,可周敬生没说出来。
  听到这几个字,江宁险些要被气笑了,所以入了口的烟反口呛到她,她猛咳起来:“咳咳咳……周敬生,到底是谁不安分啊?”
  比起他来说,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周敬生低笑一声。
  他嘱咐道:“这几天你都住在这。”
  怕她多想误会,周敬生解释道:“余家肯定会想办法到处找你,全燕州没有比我这更安全的地方了,平时我很少会过来,有事你打电话给张助理。”
  他说的不是蒋阮,而是张助理。
  江宁想,自己的地位,还不如一个秘书。
  但转念一想,连余姿莘他都没给张好脸。
  能让自己身外的助理照顾她,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了吧!
  她倒也不挑剔:“好啊!”
  ……
  往后的五天,江宁一次都没见过周敬生。
  一个电话也没打过给她。
  倒是他身边的张助理,来回过几次。
  是专程带着私人医生,来给她瞧诊的。
  直到那晚。
  她睡得昏昏沉沉,夜里连续反复做了三次噩梦,每回都梦到余姿莘找人打她,自己被一帮黑衣男人塞进商务车里,打到头破血流,鼻青脸肿。
  她哭喊着求饶。
  可对面是吃人的狂魔。
  忽然那阵疼痛,从头上开始转移,转移到锁骨跟脖颈位置。
  江宁全身蜷缩成一团,嘴里轻唔着喊出声音。
  下一秒,唇瓣被柔软堵上。
  浓烈刺鼻的酒味,顺着鼻息跟口腔传到更深处。
  “唔……放开……”
  “别动!”
  是一道熟悉到足以刻进骨子里的命令低吼声。
  江宁瞬间整个人绷住,大脑也由宕机空白,变得格外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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