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萱再一次将另一杯咖啡没放糖的咖啡放到程闻山面前的时候，电话响起了。
　　他屁股斜坐在办公桌上，当着程闻山的面，接了电话。
　　“好，你们定地方，我一会到。”
　　程闻山将咖啡拿起，喝了一口，很苦，就跟现在她的心情一样。
　　她余光瞟了一眼季明萱，他接这电话，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挂上之前，甚至还看了她一眼，“我这边还有点小事要处理，弄完了过去找你们。”
　　季明萱将电话挂上，然后不轻不重将手机丢回桌面，他看着程闻山，又看了一眼被她喝过的咖啡杯，问，“味道怎么样？”
　　“还行”，程闻山笑，相当识趣的起了身，“既然你有约，那我就……”
　　“送你吧？你回哪？”季明萱从桌上跳下，看她。
　　“不用了，谢谢啊，我回公司，并不顺路”，程闻山摇了摇头，然后很干脆的转身走向门口。
　　将办公室的门拉开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谢谢你的咖啡，还有，希望你尽早考虑好。”
　　“三年都等了，这回着急了？”季明萱侧头看她。
　　“倒也不那么急，我是为你着想。”
　　“呵呵，为我着想要我三千万？”季明萱微挑眉头，很难认同程闻山的好心。
　　“在国外也没人认识你们，也没人说三道四，但是回来了，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共同认识的人也不少，你尽早恢复单身，对她也好。”
　　程闻山说这话的时候，侧头看着季明萱的眼睛，顿了顿，又继续笑着开口，“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既然回来了，应该也能知道，我最近确实缺钱，你尽早吧。”
　　程闻山说完就拉门离开了。
　　季明萱看着程闻山的身影离开，眉头微蹙，最后又垂眸将目光落在了程闻山喝过的咖啡上。
　　他将咖啡杯端起，然后放在鼻前嗅了嗅，光是靠嗅觉都能感觉得到的苦。
　　他将咖啡放下，然后又一屁股坐回了他的办公椅，再次将离婚协议书拿了起来，然后直接撕开，丢进了垃圾桶里。
　　丢完之后，潇洒拍了拍自己的手掌，然后将桌上的手机捞起，大摇大摆离开了办公室。
　　季明萱离开公司的时候，还能看到程闻山在公司对面的马路边站着，有些急，看样子是在等车。
　　季明萱上了车，并没有急着启动车子，但也不想送程闻山。
　　人家都说了不用了，他没必要自找没趣，他只想看看，程闻山要花费多长时间能坐上车。
　　十多分钟后，季明萱才看到一辆车子停在了程闻山的面前，程闻山在上车之前，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然后绕到车后确认了一下车牌号码。
　　“网约车？”季明萱皱眉嘀咕，“缺钱缺到这份上了？”
　　程闻山在上车的时候，往季明萱的方向看了一眼，隔着一条马路，目光对上了。
　　程闻山明白，自己现在的狼狈，季明萱已经全都看在眼里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上了车。
　　其实没那么重要了。
　　程闻山曾经很喜欢季明萱，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美好的一面都展现在他面前。
　　即使那样，季明萱都没有爱上她，更何况现在他们之间已经这般狼狈不堪了，他们之间已然走到破裂边缘了，真没必要再惦记和在意他的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