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斯年沉默一瞬才道。
“任家真是胆子大了,敢拿个残次品来骗我。”
语气无悲无喜,‘残次品’三字却透露出这个男人的目中无人。
曲艺柠一点也不生气。
在郁斯年眼里,她连任晓楠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这件事,前世,她已经用自己的血和泪彻底领教。
只要她不爱郁斯年,他的话又怎么伤得了她?
所以她现在甚至能笑着说:“的确,服侍郁总可不能太廉价了,不然您这边再给加个两千万如何?”
这话一出。
郁斯年都愣了一下。
半响,他唇角溢出一个玩味的笑。
接着,竟是真的朝通讯器吩咐道:“梁峰,去给任小姐的账户打两千万。”
曲艺柠一直吊着的那口气终于缓缓松下。
下一秒,却听郁斯年又道:“那么任小姐,你可以开始服侍我了。”
他指了指下半身:“服侍男人,你应该会吧?”
曲艺柠浑身一震。
看清男人脸上那抹毫不遮掩恶意的笑,她只觉脊背发寒。
但比恐惧更多的,是莫名的心酸愤怒。
他以为她会怕“伺候”他?前世她被他哄骗着哪一次不比这过分?
曲艺柠语气平静:“郁总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白花这两千万。”
说着,她的手毫不迟疑地搭上了他的皮带。
郁斯年却脸色一变,直接“啪”的一声把她的手打掉。
他冷冷开口:“可惜,三千万的廉价东西,还不配伺候我!”
“滚出去!”
曲艺柠没再多言,安静走出了门。
门关上那一刻,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有多难过。
第二天一早。
书房。
管家梁峰正向郁斯年汇报。
“郁总,曲艺柠是任国涛和前妻的女儿,江城大学毕业,目前在乘风汽车做销售。”
“暂时还没查到她和您的二叔郁建西有关系。”
“但是……”梁峰话音一转。
郁斯年面上没有一丝情绪,示意他继续。
“任国涛和郁建西上个月见过面,这个替嫁的主意,可能是郁建西出的。”
郁斯年的手指渐渐收紧,泛出青筋。
自从几年前郁老爷子病危后,他这个二叔就活跃起来。
前前后后给他使了太多下三滥的绊子。
“自然。”郁斯年面上的冷意一闪而过,“任国涛还没这个胆子做替嫁这种事。”
他沉思片刻,嘱咐道:“这件事不要让楠楠知道。”
这时,一旁的人工智能“小j”报时:“现在是北京时间早上九点整。”
郁斯年突然问:“她现在在干嘛?”
梁峰一愣,才明白过来郁斯年是在问曲艺柠。
“任小姐7点就起床了,在做早餐。”
来到厨房外,郁斯年隔着门就听见任国涛的谩骂声。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郁家突然撤资了!”
曲艺柠开着免提,在不堪入耳的谩骂下淡然地做早餐。
前世她也接到了这个电话。
当时,任父羞辱谩骂如同锋利的刀将她的心割的鲜血淋漓,她却极力地捂住听筒不敢让郁斯年听见。
如今再听,也不过如此。
等那边骂得没了力气,曲艺柠才开口。
“在城中村建高级商超,我觉得但凡郁斯年智商正常都不会给你钱,你觉得呢?”
说完,她不等任父反应,便迅速挂掉了电话。
一墙之隔,郁斯年的眉头微微蹙起。
他曾听过任晓楠说自己的妹妹天资平庸,担心她的未来……
可里面这个一眼看到问题本质的女人,无论怎么也不能说是天资平庸。
……
曲艺柠端着餐盘来到餐厅时,便看见郁斯年已经坐在桌前,正听着今天的财报。
“郁总,这是您的早餐,请慢用。”
曲艺柠将切成小块的三明治推到他面前,甚至连叉子都摆在了他惯用的位置。
郁斯年将三明治塞进口中。
紧接着,拿着叉子的手便顿在了空中。
这三明治竟和他的口味完全符合。
郁斯年将叉子放下,轻笑开口:“任小姐,我想我们该谈谈你工作失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