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空中响起几声闷雷。
云层有些厚重。
几年不见雨的凉州,今日竟刮起了细雨,风里也透着些微寒。
“快些进来,奔波这么久好好休息会。”
“明日还要好好会会那些突厥。”
宴槿棉耕者宴父一同走到了书房,书桌上满是边防图。
她不由蹙眉:“你放在这也不怕出了奸细把它盗走!”
宴父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将布防图拿给宴槿棉。
“都是假的,图虽在此,可看懂还需本事。”
宴槿棉眼里闪过不赞同,她觉得父亲就是太刚愎自用了。
而刚愎自用出现在一个将军的身上,那更是大忌。
“父亲,你可信我?”
宴父正色道:“信。可那边防图确实是假的。”
“父亲,孩儿觉得您有时太过冒进还有自信,您应该多听多思,有时别一意孤行。”
宴槿棉心中的忧虑一重又一重的向她袭卷而去。
宴父有些沉默:“为父也知,可这些东西岂非一朝一夕间就有办法改变。”
“也罢,父亲我先去休息,明日再议此事。”
话毕,她快步走出书房。
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宴槿棉心头的担忧更甚,甚至有些惶恐。
她疾步走到了军营之中,问起了近日来的战况。
幸好,还算顺遂。
忙完军营中的事后,她回到了久违的房间。
房中是几年前征战时留下的铠甲,现在已经略微显小,无法再穿下。
记忆的尘埃一度扬起又落下。
和衣而睡。
一个身穿金色袈裟的高大男子跪在佛前,似乎在求着什么。
她是一道虚影,靠近不得。
可是她看见了男子怀中抱着的女子,正是万箭穿心而死的自己。
她听见主持问他,可声音细弱悠长无法听清。
男子一刀割破在的手腕,金色的血滴满了钵盂。
画面微微泛起了雾气。
再看清时,则是男人虚弱的模样,他抬起头,直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宴槿棉身体一僵,霎那间看清了男人脸上惨然的笑意。
“檀央!”
她惊呼出声,整个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般,冷汗从脸上蔓延到全身。
宴槿棉猛地坐起来,呼吸急促而不稳。
她回想着那个人的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反而头部刺痛。
房外传来几道惊雷,闪电也紧随其后,照亮了整个漠北。
一双眼睛透过窗子直直的看向宴槿棉。
闪电之下,如同鬼魅。
一对上,飞镖就直击来人的要害。
她来不及多想,拿起红缨枪就冲了出去。
“何人如此大胆?!”
待她破门而出,就看见了跌坐在地的梁砚珩。
“你来作甚?!”
宴槿棉有些意外,怎么会是他?又为何要爬窗看她。
一国太子不在京城内待着,突然出现在漠北,不免有些蹊跷。
梁砚珩兀自爬了起来,甩了甩受伤的胳膊:“槿棉好身法。”
宴槿棉眉头紧蹙,默不作声。
梁砚珩也不恼,拔出手上的飞镖,放在手里把玩。
“槿棉出征都不告诉孤,孤担心你,遂求得圣命,前来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