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思在临睡前买了坛杜康酒,放到祖师爷的灵位牌前,点上三炷香,青烟直上,她就知道祖师爷收到她的孝敬了。
果然不一会,灵位牌前的酒就化作一缕烟消失了。
当晚的梦境,顾思思就迫不及待地询问:“祖师爷那酒您喜欢吗?”
祖师爷摸摸胡子,满意点头:“滋味甚好,那酒你还有多少?”
顾思思当然不能说要多少有多少,就算是祖师爷她也不想暴露商城的存在。
她斟酌着开口:“一月三坛。”
祖师爷大手一挥:“那明日就先给我来三坛。”
顾思思道:“祖师爷,今日已经给了您一坛了,明日只能给您两坛。”
“就两坛啦?”祖师爷有点心痛,今日这一坛他都没有喝到多少,全给老友抢去了。
顾思思眼珠子一转:“祖师爷我再想法子给您多弄一坛,您教我个法子呗。”
“你想学什么?”
“是这样的,我这有个药液可以缓解大部分的病痛。”顾思思也没敢说能包治百病,神仙丹药都不一定能包治百病呢。
她接着说:“我想免费给一些没有作恶,又没钱医治的人。但是我又看不出来哪些是恶人,哪些是普通人。”
“这简单,我教你观气之法,就可以看出了。这东西你不说我也是要教的。”
“那不是徒孙我想要孝敬孝敬您嘛。”
祖师爷老怀tຊ欣慰:“知道你孝顺。”
所谓观气之法,就是将法力灌注到眼睛的经脉里,然后念动一段口诀。
但这对法力的精细控制极为重要,若是一个不小心,双眼就要废。
因此在学习观气之法前,顾思思需要学习对法力的精细控制。
“你先前的法子就不错,用法力控制细沙形成图案和字体。”祖师爷随手画出一道精细的花纹,“你要是能用法力远程将细沙绘成这个花纹,那就算成了。”
顾思思看着那繁复的花纹,知道这难度很大,但难度再大也得练,她可不想一着不慎自己给自己弄瞎了。
这一晚不仅梦境里她在联系对法力的控制,被祖师爷踢出梦境后的后半夜,她也在做梦。
做梦都在控制法力去画这道花纹。
正在床尾狗窝里睡觉的大黄,感觉自己睡得好好的怎么有人在动它的毛毛。
它睁开眼一看,小主人还在床上睡觉,它周围也没人啊?
可是它发现自己的毛毛正在无风自动,地上细微的灰尘颗粒也在一点点移动,最重要的这些可以慢慢汇聚成一起组成了一个图案。
它瞬间瞪大了眼睛:“汪汪汪……汪汪……”快醒醒啊!小主人,有妖怪!
“怎么啦?怎么啦?”顾思思被惊慌失措的狗叫惊醒。
猛地睁开眼睛,一个打挺坐了起来。右侧的脸颊带着睡出来的红印子,蓬乱的头发。
顾思思一脸懵逼:“大黄,发生什么了?你叫什么?”
“汪汪,汪汪汪。”大黄抬抓指着地面的图案,狂叫。
顾思思顺着它的爪子看去,喜笑颜开:“诶呀,我真是个天才。”
睡个觉做个梦她就把图案绘成了,她不是天才谁是天才。
大黄歪头。
顾思思拍拍它脑袋:“大黄没事啊,这是我在修炼呢,继续睡吧。”
小主人说没事那就没事吧,大黄心大的继续趴回狗窝睡觉了。
但是吧,这醒了还真没那么容易睡着,尤其是这天都快亮了。
大黄睡不着,被惊醒的顾思思也睡不着。
一人一宠大眼瞪小眼。
顾思思提议:“要不,我们去山上跑跑?”
“汪。”赞同。
……
酣畅淋漓的在林间撒欢,顾思思神清气爽地回道观,正好她估摸着周方两位婶子也快到了。就进打开了道观的大门。
没想到门外竟然已经有个貌美的小娘子在等候了。
小娘子梳着妇人髻,显而易见已经嫁人了。
顾思思微笑打招呼:“居士安好。”
小娘子提着篮子,衣服布料就是普通的棉布,但是上面的绣纹却极为精致,配色也让人眼前一亮。小娘子斯斯文文的给顾思思行礼:“小观主安好。”
她接着说:“小观主,我今日前来是有事想求。”
“进来说吧。”顾思思让开身。
顾思思将小娘子带到会客的房间,给倒了杯清茶:“山间野茶,望居士不要嫌弃。”
“小观主说笑了。”
这小娘子温温柔柔,笑容更显美貌。
“小女子姓夏名芳舒,是方宁镇人士,夫家姓周。我夫君是读书人,去年考中秀才,不是在书院,就是在家闭门读书准备明年的乡试。”
说道这夏芳舒纠结犹豫,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顾思思也不催促,给她续了杯茶。
既然来了这归云观,她自然是下定决心的,纠结片刻最后还是说了:“这几日我时常听闻夫君书房有女子的嬉笑声传出,但等我打开门进入却发现空无一人。
尤其是……尤其是……我时长听到我夫君与那声音的调笑声。”夏芳舒抿了抿唇,眼眶微红。她与夫君成婚三年,一直无所出。
婆母一直用这个理由拿捏她,责备她。
她也去检查过了,大夫明明说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又预感到夫君有了别的女子,这怎能不叫人伤心。
“那你来找我是?”
“我怀疑夫君被妖精迷了。有一次我试探问他,如若有心仪的女子可抬进来成为妾室。被我夫君严词拒绝,他说我幻听了,让我去找大夫看看。
可我很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偏偏书房中就只有我夫君一人。”
顾思思若有所思:“贫道知晓了,夏居士这单我接下了。居士吃过早食了吗?”
“吃过了。”夏芳舒刚说完,那跟她作对的肚子都咕咕叫起来。
顾思思笑道:“正好贫道也要去吃早食,夏居士不妨一起?”
夏芳舒脸颊微红,有些羞涩尴尬:“多谢小观主。”
顾思思乘着夏芳舒吃饭的时候去找了周婶,同为方宁镇人士,说不定能打听出什么。
“那个周家啊,我知道,在我们镇上还挺出名的。”
“婶子,详细说说。”
周婶停下扫地的动作,回忆道:“周家只有一个寡母,周秀才父亲早年去世。他们家挺穷的,可就算这样这周母也咬着牙要供周秀才读书。
这周秀才也争气,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童生。但是后续他们家读书的银钱却拿不出来,更何况后面还要县试、府试和院试,哪个不需要大把的银子。
小观主可知他们后面的银钱是怎么来的?”周婶在这卖了个关子。
顾思思顺势问:“怎么来的?”
“夏娘子卖绣品赚来的。夏娘子有一手好绣艺,不仅貌美人也能干,这附近多少儿郎想要求娶她。可偏偏她爹娘眼光高就想给她找护好人家。
周家缺钱,夏家看中周郎君的才气,赌他考中秀才甚至能成为举人。这一拍即合这婚事啊就成了。
一开始还好,这小两口日子过得也热闹,夏娘子的婆母待她也不错。可是等周郎君考中了秀才,成了周秀才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