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棠的心头被重重地砸了一下,商析渝找的位置最准确也最疼。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褚清棠委屈开口:“我只跟她说了我是你的未婚妻,这是实话。”
他眼里更多的是无欲的倦意,和不耐烦:“叶溪还小,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想追问,商析渝却已转身。
卧室。
褚清棠拿着手机,母亲程念华的电话似有所感地响起。
“宝贝棠棠……”
在听到母亲温蔼声音的刹那间,她的眼泪瞬间决堤。
“妈,我想回家了……”
程念华一听,立刻严肃:“怎么了,是不是小商欺负你了?”
“跟妈说,我去……”
褚清棠连忙哽咽反驳:“没有,析渝他对我很好。”
好到,爱上了别人。
可她不能说,这样会害了商析渝。
商爷爷还有心脏病,不能受刺激。
程念华沉默,最终改口:“棠棠,如果想回家,爸爸妈妈永远都在家里等你。”
电话挂断后,褚清棠捂着胸口红着眼走出房门。
结果却就发现商析渝洗完澡也出了卧室。
他难得没穿无论到哪都平整到没褶皱的西装,一身简单的黑色毛衣配上灰色大衣准备出门。
这么晚了,他要去见叶溪吗?
他从身边走过,带来微弱的气流,一股冷冽的木质香瞬间霸道占据她的鼻腔。
还真是,正衣冠,见良人……
她委婉提醒:“析渝,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
闻言,他脚步一顿,只留下一句:“我更希望你能关注自己的事。”
门啪地关上,引擎的声音很快响起,又很快消失。
褚清棠愣坐在沙发上,陷入久久沉默。
直到时管家又收拾出一箱杂物从二楼抱了下来。
“小姐,这些东西不知道少爷还需不需要,您看……”
她收回情绪,强行扬起嘴角:“放这吧,我来看看。”
当她掀起盒盖时,嘴角强撑的笑容瞬间定在脸上。
引入眼帘的,是在商析渝十五岁那年,商母送给他的平安符。
不贵重,但确是商母顶着癌症折磨的痛苦,强撑着意识亲手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当年佣人打扫卫生时,不小心当做垃圾处理掉了。
那一晚,从来恪守规矩的商析渝直接掀翻了饭桌,让客厅一地的狼藉。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商析渝动怒。
那晚,她冒着雨,小小的身影,淹没在肮脏泛着恶臭的垃圾堆里徒手翻找。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找到了这枚平安符,宝贝得攥在手心。
踉跄回头时,就发现商析渝站在雨里一动不动,墨黑的眸子正盯着她。
在看到她将手伸出来的那一刻。
他飞奔而来,有严重洁癖的他,在这一刻主动伸手抱紧了她。
那年她才十二岁,可心却是真的乱了。
从此以后,佣人打扫卫生时,哪怕是地上捡起的东西,都要放进杂物间,等商析渝确认后才能送去处理。
可现在,那枚他曾经珍视无比的平安符,就这么孤零零地躺在盒子里。
而被它压着的一沓A4纸上。
清楚而直白地写着——婚约解除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