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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婉宁清楚感觉到心脏少了一拍。
  等到大脑通上电,她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把将纪宴朝推开。
  看到程婉宁一脸不可置信受了惊吓的样子,纪宴朝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禽兽事情,不免心疼她。
  他非常肯定,程婉宁心中是有自己的。
  但是心疼之余,心中又不免升起一抹欢乐。
  因为纪宴朝确认了程婉宁的心意,后面事情就一切都显得开朗起来。
  纪宴朝故意明着问她对自己的心意,看到她遮遮掩掩慌慌张张的样子,觉得她越发可爱有趣。
  想到程婉宁是为了自己回来的,而且她的同自己一样,心里有自己。
  纪宴朝望向程婉宁的眼神,越发柔软。
  随后望着她的眼睛,将他两辈子的心意一字一句说给她听:婉宁,我真的很喜欢你,远比你想的还要多。”
  本来一切都在向变好的方向发展,但是他没想到,意外会来的这么快。
  周屠夫离奇死亡,他被公安强硬抓走,好不容易放出来但是程婉宁竟然不见了。
  纪宴朝此刻,抱着手里的画像,懊悔到心脏像是被针扎过一样。
  他们获得幸福的机会就在眼前,就快要唾手可得。
  可为什么她不见了,难道他的平坦人生,和程婉宁的性命,永远只能二选一吗?
  如果知道是这样,他怎么也不会让程婉宁接近自己。
  他就应该在程婉宁下乡过来的第一时间将她带回去,避开这场悲剧。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他不该任意妄为,觉得自己可以和命运做抗争,不该孤勇一身,完全不置程婉宁的警告。
  他当初至少带着程婉宁离开这里,躲得远远的行,而不是充什么好汉的挡到前面去,却错过了自己最爱的人。
  纪宴朝眼眶猩红,从不流泪的他此刻眼眶里都是痛苦的眼泪。
  泪水模糊间,他将那张从他重生过来后,第一时间画上的程婉宁的画像,紧紧捂在怀中。
  他的泪水顺着锋利的脸颊悲痛留下,滴落在纸张上,将程婉宁的脸颊染的一片模糊。
  不愿意她的容颜受到一丝改变,纪宴朝像是对待世界上最珍贵脆弱的东西一样,亲手伸过去想将泪水揩拭干净。
  但是他眼光扫过画册,猛的一顿。
  刚刚还在记事本上面的画,突然消失了,那个画着程婉宁身影的图像也彻底不见了。
  纪宴朝以为是自己花了眼,急忙放下来想看的更加仔细。
  但是无论他怎么确认,揉多少次眼睛,结果都是一样。
  程婉宁不见了,纪宴朝此刻像是魂魄被迫和身体抽离一般的疼痛,只剩下暗黑的绝望。
  他抱紧记事本,痛苦呜咽:“为什么,连她的画像都不能留给我?”
  纪宴朝颓丧的坐在地上,话里的本子抱着,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他就这么抱着那个早已没了程婉宁画像的影子,过了整整一夜。
  等到第二天,窗外的第一缕阳光划破窗户,刺到他脸上,他的眼睑才后知后觉眨了眨。
  他抬眼,跟太阳直视,就算被刺得眼眶生理性疼痛泪流满脸也没有移开,这是纪宴朝对自己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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