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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嫣心中一紧,忙跳下马车,往人群处跑去。
只见珈蓝烨命人将草药捣碎,敷在了谢隐安的伤口处。
谢隐安手臂上的衣料被撕去,坚实的肌肉上包了一条白色的布条。
见她慌张的样子,淡然道:“不过是擦伤。”
白嫣抿唇,暗骂自己没用。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忘却了,为何还要如此担心他?
她咬着牙,冷声道:“使臣可有碍?”
谢隐安微微一顿,答道:“无碍。”
白嫣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仿佛刚才的慌张只是为了确认使臣安危。
“那便好。”
谢隐安只觉得心中莫名堵塞,却不知这感觉为何而来。
只能压在这股情绪,冷着脸重新整顿队伍。
白嫣踱步回到车内,眼眸却突然顿住了。
刚刚倒地的刺客似乎眨了一下眼,白嫣又看了两眼,却未发现什么异常,倒被满地的血腥刺得别过脸去。
兴许是她看错了罢。
车队离去后,地上的刺客小心地睁开了眼睛。
见车队走远,大咧咧的站了起来。
“差点被发现了。”
一旁装死的刺客也爬了起来。
“装死都不会,要你干什么?”
“有虫咬我啊,我看两眼怎么了?”
“怎么了?要是被发现了你看怎么收场。”
……
“够了!”
靠在树后的人厉声制止了这场闹剧。
两人只能悻悻收声。
“整顿一下,别留下痕迹。”
那人从树后眺望远去的车队,金色的光映照在他上挑的凤眸之中,他薄唇微抿,赫然是一天前尚在长公主府的莫荀!
他眼眸沉静如水,看着地上洒下的点点血迹,低声呢喃道:“我已然仁至义尽,谢隐安,望你好自为之。”
马车内,
白嫣盯着自己的指尖发呆,只觉得这场刺杀来的毫无道理。
最有可能是北境王为之,为了阻止邦交吗?
可是萧恒此刻已然进山,萧知雪必然组织不了。
她掀开了一小块帘幕,厮杀如此之久,车队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只有谢隐安负伤吗?
白嫣皱了皱眉,问车夫:“谢将军是如何伤的?”
车夫道:“还不是那二王子,不知为何跳下马车,刀剑不长眼,竟也不知道躲,还自己跑去那刀下,若不是将军舍身相救,只怕要出事。”
白嫣抬眸看向那白马之上的身影,正巧谢隐安也回头,冰冷的视线瞬间砸进她眼底。
白嫣不甘示弱的看回去,目光相接之时,谢隐安眼底竟有一丝惊诧,饶有兴趣的收回了目光。
这人……
白嫣抿唇,只觉谢隐安身上的谜团似乎越来越大了。
车队有惊无险的来到皇宫,
萧恒亲自迎接,见谢隐安负伤,问道:“这是……”
珈蓝烨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笑道:“路上遇见了刺客,将军为救我受伤,盛国大将军当真是神勇。”
萧恒复杂地看了谢隐安一眼,面不改色地说道:“爱卿辛苦了。”
白嫣默不作声的看着三人之间的虚与委蛇,突然感到一丝阴冷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徘徊。
这感觉十分难受,像是被蛇缠住,随时会冲上来咬一口。
她顺着视线看过去,却对上珈蓝徳木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白嫣瞬间冷汗炸起。
宫宴结束后,白嫣踱步至御书房。
萧处坐在桌前拿着一本书掌灯夜读,似在等她一般。
白嫣坐在一旁,直言道:“你让谢隐安护送使臣?”
“嗯。”萧恒点头,“他既来觐见,朕为何不同意?”
白嫣摇头笑道:“别骗我,近来遇见了麻烦?”
她太了解自己的兄长,若非不得已,他不会让谢隐安再接触到国事的一分一毫,更何况是外交。
萧钰放下书,叹道:“皇妹一如既往聪慧。”
“是何麻烦?”白嫣问道。
萧钰的脸色在烛光下忽明忽暗:“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此次布拉加的意图。”
白嫣了然,五年前布拉加攻打盛国,被谢家军挡在关外,甚至反扑。
不得不与盛国立下止战之约,建立邦交。
五年来不犯水火,却始终养精蓄锐蠢蠢欲动。
谢家当年损失惨重,盛国将帅之才却始终短缺,而布拉加猛士层出不穷,如今按捺不住,只待一个发动战争的时机。
这便是珈蓝烨与珈蓝徳木来盛的理由。
白嫣眼眸垂了下去:“所以这场刺杀其实是你们布置的,为了试探?”
她还在疑惑为何厮杀看似惨烈,实则并无伤亡,原来从头至尾都是假的。
萧钰点头:“结果你看见了,朕猜想的果然不假。”
难怪二王子要自己跑去剑下,若王子在盛国被伤,恐怕真成了战争的正当理由了。
白嫣看着萧钰:“可他失败了并未失落。”
甚至一路笑着来到皇宫。
萧钰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因为他做了一件更有利于布拉加的事情。”
太医院内,
皇宫内最老练的太医正用细针挑着谢隐安手臂上撕裂的伤口。
冷汗直下:“将军,此蛊进入时间太长,我等已然无能为力了。”
谢隐安眉头紧皱,指尖疼的有些颤抖,却抿着唇道:“罢了,你下去。”
太医俯首告退,只留谢隐安一人于烛光中,
微微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御书房内,
白嫣不可置信地说道:“噬心蛊?!”
“是。”萧钰有些烦闷地说道:“谢隐安琅嬛付费整理为救珈蓝烨所伤,必然是在当时下蛊,宫宴结束才发现,此时蛊已附于血液之中,再难去除。”
白嫣愕然,噬心蛊入体,六个月便能长入心脉,届时一旦催动,那蛊便能叫人犹如噬心剜骨,痛不欲生,不出三个月,便会含痛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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