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酥汐心里一直想着薛婉之,用过午膳之后,没有逗留太久,便出宫了。
出宫后叶酥汐没有直接回叶府,而是直径去了薛府。
马车停在了薛府的门口。
可谁知薛府大门竟然紧闭,叶酥汐示意冬青敲门。
“咚咚咚。”
“吱。”
大门被打开,阍侍探出头来喊道:“谁啊?薛府暂不接客,还是请回吧。”
说完就把大门关上了。
冬青还未开口,就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马车内的叶酥汐看到这一情况,便下了马车,亲自敲门。
“咚咚咚。”
阍侍再次打开门,看见这次敲门的不是丫鬟模样,瞧这装扮像是富家小姐。
还不等阍侍开口回绝,叶酥汐率先说道:“我是叶府小姐叶酥汐,今日前来拜访薛小姐,还请通禀一声。”
阍侍上下打量一番,这难道是就是叶府的郡主?这可得罪不得,然后说道:“您稍等一下。”
随后关上门。
今日虽然天气不错,但是寒风瑟瑟,在门外等待的叶酥汐,不禁抖了抖身上的披风。
片刻之后,大门再次打开。
阍侍拱手行礼说道:“郡主,我家小姐请您进去,但是只邀请您进去。”
叶酥汐明白此话含义,便让冬青冬梅在府外等待。
叶酥汐来到薛婉之的院子,瞥眼间看到的下人都是疲惫不堪,精神不振。
不等叶酥汐进屋,薛婉之的母亲便从屋内出来,上前说道:“见过郡主。”
叶酥汐瞧着薛母一副伤心模样就觉得自己来对了,薛府确实有事发生。
然后叶酥汐开口说道:“见过伯母,薛小姐可还安好?”
薛母伤心说道:“感谢郡主关怀,没想到你能来看婉儿,宫宴上瞧这你们说话投机,本想着下帖子邀你来劝劝婉儿,但是您贵为郡主,我们也不敢贸然请来。”
叶酥汐心里一颤,继续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薛母点点头,然后侧身请叶酥汐进屋,说道:“不怕您笑话,自从婉儿被那畜生轻薄之后,便时常做噩梦,夜里惊醒,
前些日自从刘家覆灭之后,婉儿就好些了,还去参加了宫宴,不知怎的最近这两天又开始了,我们怎么劝也不行。”
说着,叶酥汐同薛母一起进了屋内,只见薛婉之独自一人坐在床边,看着薛婉之憔悴不堪的模样,叶酥汐着实心疼。
然后叶酥汐上前坐在薛婉之一旁,说道:“婉儿,你感觉怎么样?”
薛婉之眼神空洞,似乎没有听见叶酥汐讲话。
叶酥汐转头看向薛母,薛母无奈摇了摇头。
然后叶酥汐拿起薛婉之的手,诊起脉。
叶酥汐眉头紧皱,这脉搏紊乱,跳动毫无规律,不像是心病,像是真病了。
随后叶酥汐看向薛母问道:“婉儿这样,你们可有请大夫诊治?”
薛母摇头说道:“此事是婉儿的心病,大夫医不得,只是开了一些安神的药。”
叶酥汐起身行礼说道:“我与婉儿虽然相识不久,但是却很投机,我想与婉儿单独呆会,同她说说话,还望伯母允许。”
薛母明白叶酥汐之意,便点了点头,然后退出房间。
此时房间只有叶酥汐和薛婉之二人。
叶酥汐看着呆滞在床上薛婉之,心里已经起疑,这恐怕不是心病,而是人为。
然后叶酥汐对薛婉之检查一番。
随后叶酥汐拿出针,扎进薛婉之头顶的任脉,让气血贯通全身。
薛婉之空洞的眼神,逐渐有了感觉,然后像清醒一般,看向叶酥汐说道:“酥酥,你来了。”
叶酥汐看到薛婉之开口讲话,更加坚定心里的想法,说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薛婉之摇摇头,像是回想什么,然后突然面露痛苦神色,双手抱着头,昏睡倒在床上。
叶酥汐将头顶针拔下,再次诊脉,此时脉搏更加紊乱。
叶酥汐再次开始施针,继续在薛婉之头部穴位扎针,试图将其唤醒。
一炷香后,叶酥汐停手,薛婉之也缓缓睁开眼睛。
“婉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叶酥汐看着苏醒的薛婉之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说话间,薛婉之就要起身。
“切莫起身。”叶酥汐急忙按住薛婉之,然后继续说道:“你怕是被人下毒了,所以你近些日,总被噩梦惊醒,目光呆滞,像是有心病。”
听罢,薛婉之面露惊恐神色。
叶酥汐见状,问道:“你可有想起什么?”
薛婉之思索片刻,躺在床上说道:“我记得刘全豢养私兵,同贤王有所交易。”
叶酥汐惊恐,此事竟与云翎雨有关,上一世她竟不曾听说,那么刘全轻薄也是假的了。
“那你可记得刘全轻薄你之事?”叶酥汐心中疑惑但还是问了出来。
“轻薄?不曾记得。”薛婉之疑惑说道。
“你是如何知道刘全与贤王交易的?”叶酥汐问道。
“我记得大约在一个月前,我在望月楼用膳,被身边丫鬟不小心弄脏了衣服,然后我便去雅间换衣,谁知竟听到刘全和贤王的谈话,
具体谈话我忘记了,大意是刘全在平阳镇为贤王豢养私兵,然后贤王说事成之后许他荣华富贵,当时我听到之后,大为震惊,
不小心发出声响,竟被二人察觉,然后我就不记得了,再次醒来之后,我就在家里了。”薛婉之回想到当时情况说道。
叶酥汐震惊,云翎雨真是浑蛋,这是打算用薛婉之的名声,掩饰这一切啊。
随后叶酥汐将之后刘全宣传自己轻薄薛婉之,和之后刘全被打以及刘家覆灭的事情全数告知于薛婉之。
薛婉之听了大为震撼,像是从来不记得、不曾参与一样。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叶酥汐疑惑看向薛婉之问道。
“你是叶酥汐,叶家大小姐,皇上新封的郡主。”薛婉之微微一笑,像是复命一样。
“那你记得的最近的是什么?”叶酥汐继续问道。
薛婉之眼神转动,片刻后说道:“宫宴。”
叶酥汐起身左右踱步,眉头紧皱说道:“你不记得这一月以来发生的所有事,但是你记得宫宴,也就是说宫宴上的你是清醒的。”
薛婉之艰难转动脑袋,看向叶酥汐问道:“我是中了什么毒,为何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中毒了?”
叶酥汐再次坐到薛婉之一边,看着她说道:“以你现在的状况来看,你应该中的是西域幻毒,此毒会让人噩梦不断,扰乱心神,
失去记忆,症状与心病相似,所以刘全才会到处造谣说轻薄你,让薛府以为你有心病,误导诊治大夫。”
“真是可恶。”薛婉之面露凶狠表情,随后转念问道:“那我为何会记得宫宴?”
“此毒虽毒,但毒效过浅只有三日效果,若之后不再中毒,则毒会在身体散尽,但若连续中毒,后期则会导致中毒者夜不能寐,精神紊乱,
形同疯症,最后暴毙而亡。你记得宫宴之事,则说明你中间有段时间没有被下毒,毒素断了所以你清醒几分。”
说罢,薛婉之冒出一身冷汗,所以下毒之人定是薛府之人,幕后者定是云翎雨。
叶酥汐看出薛婉之紧张害怕模样,然后安慰说道:“莫要害怕,此事已知晓,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
随后叶酥汐走到门口,推开门对门外丫鬟说道:“劳烦你,告知薛伯母,说薛小姐有话同她说。”
“是。”
片刻之后,薛母进入房间。
薛母看到薛婉之一头针,大为震惊,急忙斥问:“婉儿这是怎么了?”
叶酥汐稳住薛母情绪,然后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
薛母听完,瘫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地看向叶酥汐。
“伯母,此事既然已经知晓,便不可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叶酥汐为薛母倒上一杯水,递上去。
随后继续说道:“婉儿中毒时间过长,毒素自己恐怕排不干净,所以我会开个药方,一个疗程之后,婉儿就会与常人无异,
但是切记下毒之人还在暗处,你们要提防能接触到婉儿吃食之人,切莫要再次被下毒。”
薛母看向叶酥汐,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薛婉之说道:“此事不能这么罢了,我定会告知老爷,讨个公道......”
“伯母,切莫惊慌,听我一言。”叶酥汐打断薛母讲话,觉得此事需从长计议,“若此事告诉薛相爷,以他爱女之心,定会向贤王讨个说法,
但是我们手里并无证据证明下毒之人就是贤王,而且现在外面所传婉儿是被轻薄患有心病,若此时说是被毒害的,恐怕是无人相信,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有损婉儿名声。”
薛母一听,此话甚有道理,开口道:“是我想的简单了,那我们该如何做?”
“现在紧要的是找出下毒之人,然后莫要打草惊蛇,寻出与贤王勾结证据,才能有制胜把握。”叶酥汐想要云翎雨就恨得牙痒痒。
“好,谢过郡主,此事我定不会罢休。”薛母起身俯身致谢。
“婉儿参加宫宴时是清醒的,这说明宫宴前下毒之人有意停手,所以伯母可以以此为线索调查下毒之人。”叶酥汐说道。
“敢伤婉儿之人,我定不会放过。”薛府凶狠说道。
叶酥汐嘴角上扬,此时定不会放过云翎雨,定要扒掉他一层皮。
叶酥汐再次嘱咐之后便离开了薛府,然后让元七将此事禀告云翎亦,让他暗中协助薛府查到证据,好一招制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