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我不说了。”纪承禹躲远,用下巴指指红酒:“省着点喝,纯八二年的可不多了,现在别说市面上,就连小酒庄里也都是假的。”
“怎么?”傅京霆一记刀眼瞟过去:“我没付你酒钱?”
纪氏也是帝都的小豪门,只不过比傅氏要低几个档位,祖上是靠红酒发的家,在全世界各地都有酒庄。
得,傅大少惹不起,纪承禹干脆不说话了,陪儿子玩起了遥控飞机。
傅京霆抿了口茶,环视屋里一圈问道:“怎么样,你们父子俩在这里住得习惯吗?”
小念知跑过来,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颊上。
“干爸家太大了,有好几层,我每天早上起来都会迷路,差点找不到我爸爸呢。”
原本一脸黑线的傅京霆,这会儿一扫脸上阴霾,揉揉小萝卜头嫩呼呼的小脸,说道:“那干爸把这个大别墅送给你好不好?”
小萝卜头回身,看见亲爸在笑,于是睁着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惊喜地问道:“真的吗?”
傅京霆点头:“当然了。”
于是,小萝卜头又欢欢喜喜地跑开了,一边跑着还一边欢呼,“太好了,我有大房子了…。”
纪承禹组装着遥控飞机,笑道:“傅大少真大方啊,我在帝都的别墅都没这么大,说到这,还想问问你,我在滨江花园那个小平层,你住得还习惯吗?”
前几天,傅大少被母亲逼婚,说是要考验新婚妻子,非要用大别墅和他换小平层,强制性地让他们父子俩搬家。
“还行,就是小了点。”傅京霆漫不经心问道:“你真的不回帝都了?”
纪承禹摇头:“不回去了,滨城更需要我,帝都有都是好医生。”
纪承禹不是纪氏的继承人,只是享有家族股份,每年得固定分红,不用接手家族生意,可以自由选择职业。
他是一名妇产科医生。
“你自己决定就好。”傅京霆把剩下的茶喝完,准备离开。
纪承禹也起身:“念知,咱们也要出发了,今天要开家长会的。”
小念知乖乖穿好校服,背上小书包和两个爸爸一起走出家门。
傅京霆看了一眼父子俩,问道:“念知都这么大了,你就没想再找一个?”
纪承禹的妻子,是在生了儿子以后得绝症去世的,已经有五年时间了。
这几年他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日子过的很辛苦。
家里人都希望他再找一个,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他却从末考虑过。
“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倒是你。”纪承禹反问道:“隐瞒身份,就不怕以后追妻火葬场?”
“呵。”傅大少勾唇:“笑话,我什么时候追过妻?”
追妻他是不可能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纪承禹憋笑:“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南城夜家,你知道吧?”
“夜家那个继承人,前几年,就是隐瞒身份,还隐婚,后来爱的死去活来,何止追妻火葬场,差点连骨头渣子都没剩,扒了好几层皮。”
“哼。”傅京霆不屑道:“没出息,难怪是我的手下败将。”
纪承禹直接笑出了声:“要不是那几年夜家家主情关难过,恐怕你也不会那么顺利,带领傅氏直接抢占百分之八十的市场份额吧?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傅京霆懒得理他,把红酒放进备箱,拉开车门想要离开。
纪承禹阻挡住他关车门动作:“说真的,伯母看中的姑娘一定不错,别那么排斥,这次不成功,小心伯母下次直接让你去当上门女婿。”
小念知抢话问道:“爸爸,什么是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就是一个男人要到一个很有钱、很有钱的女人家生活。”纪承禹耐心给儿子解释。
小孩子很天真,想法也简单,他不知道钱的概念,只知道越多越好,“那我长大以后,不做科学家了,我要做上门女婿,赚好多好多钱,给爸爸花。”
傅京霆笑着捏捏小念知的小脸:“好样的,这个理想特别棒,等你长大了,就带着你爸爸一起去做上门女婿,干爸支持你。”
小萝卜头重重地点头,认真问道:“那干爸和我们一起去吗?有好多好多钱呢,我们一起花。”
傅京霆忍着笑:“干爸就不去了,你和你爸爸去就行了。”
“上一边去,你别带坏我儿子,”纪承禹抱起儿子。
重重地推上傅大少的车门。
…
下班后。
陈愿安抚了好一会儿,才把金玥哄好。
她打开微信,有一条末读消息,是傅京霆发来的,他家的地址。
两个人很早就加过微信,只是从末说过话。
陈愿的店距离傅京霆家不远,走路十分钟便可以到达。
她拖着行李箱,走在路上。
之前为了方便,陈愿一直都是住在店里。
即便是搬过去,她也不认为会长住,所以只拿了平时会用到的生活用品。
滨江花园。
在滨城算是中高档小区。
陈愿按照地址上楼,用早上傅京霆给的钥匙开了门。
客厅灯亮着。
卧室的门都紧紧关闭,她看了一圈,不见傅京霆人影。
早上领证时,陈愿已经见识过他的冷漠和抗拒。
所以她还觉得先在客厅的沙发坐一会儿,等他出来比较好,
以免他大病发作,又说些难听的话。
陈愿重新打量环境,标准的两室一厅,开放式厨房和客厅空间连接,还有个大阳台,格局很宽敞。
不多时,主卧门把手旋转。
傅京霆穿着加厚的睡袍出来,见到陈愿后,与她短暂对视,立刻又转身回去了。
还把门反锁上了。
陈愿脑海里浮出一堆问号。
什么意思?
再出来时,他已经换上了一套西装。
手里还多了个文件夹。
陈愿不太理解,他刚才是去换衣服了?
她简单回想了一下,他第一次出来时穿的睡袍,明明系的严严实实的。
而且滨城还要一个星期才会给暖气。
他的睡袍比西装材质还要厚。
她又没有透视眼,还怕她看见什么不成?
这男人可真奇怪!
傅京霆将手里文件夹递给陈愿。
故意坐到离她很远的单人沙发上,沉声道:“陈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母亲的意思,不能代表我的。”
“你我的婚姻注定是个错误,你手上的文件,请你仔细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签个字。”
“三个月后,我们必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