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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榎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刷刷地流下来。
这还是小东西出狱以后第一次在他面前放肆的流泪,秦夷心跳漏了一拍。
一定是被大头硬生生拽断的。
沉寂的怒火顿时如火山爆发。
“月盛,把大头带回底层,再戒不掉直接把手脚给我剁了!”
一个废人,寒魅还养得起。
“寒少,不要啊!!”
“我错了!!!”
大头这一刻才明白惹了秦夷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寒魅底层,注定了是他孤独终老的地方。
“月流,叫医生!”
瞥见盛榎渐渐惨白的唇色,秦夷低声命令。
寒少召唤,医生丢下手里的活儿,飞奔而来。
“寒少,您是哪里不舒服?”
电话里听月流说坠楼,提着医药箱迳自来到秦夷身边。
“我没事,给她看看,我的手是断了还是怎么回事?”
医生没来时他已经摸了摸她的骨头,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来,小姑娘,把你的手抬一抬给我看看!”
咬紧牙,盛榎试图动一动。
“好疼,动不了!”撕裂般的痛,盛榎摇摇头。
她没有再哭,几滴未落尽的泪挂在脸上,难以言喻的楚楚可怜。
秦夷看在眼里,薄唇抿成直线。
医生轻轻抬起她的手,试着活动了几下。
像机器人似的,毫无生气。
“这位小姐应该是手臂脱臼了,我先给她接上!”
“有点痛,你忍着点!”
盛榎点点头,痛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等会儿!”秦夷截住医生的动作。
从浴室里取出一条毛巾,搁在她嘴前,“来,把它咬着!”
好好的唇因为疼痛被她咬的溢出一抹鲜红。
再咬下去,他怕那块肉都被她咬下来。
医生慢慢抬起手,轻动几圈。
“嗯……”只听得咔嚓一声,疼得盛榎闷哼,太阳穴青筋突起。
熬过了疼痛,她如释重负。
接上骨头,医生缠好绷带,固定复位的手。
“骨头刚接上,暂时还不能大动,好好休息!”
检查完毕,医生提起工具箱离开。
“寒少,没什么我就退下了!”
待在冷漠的寒少身边,医生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
房间里只剩下秦夷和盛榎。
安静的气流里多了一丝专属秦夷的冰冷,盛榎浑身不自在。
“那个,寒少,如果没什么事我也先出去了!”
她的手刚包扎好,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等一下!”欲转身,冷沉的声音截住。
盛榎小身板一僵。
不会还要骂她笨蛋吧?
她也很无辜啊,明明是他和大头的仇怨,却差点让她做了替死鬼。
下巴倏地被抬起,强迫她面对秦夷清冷绝美的容颜。
要干什么?
下一秒秦夷抽出手帕,轻轻为她擦去薄汗。
温柔的动作,带着如沐春风的柔情。
一刹那,盛榎恍了神。
眼前温柔的秦夷与平时冷若冰霜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这段时间就不用来上班,在宿舍好好养伤,如果有什么需要就给薛凯打电话!”
秦夷的声音很低沉,带着能让人耳朵怀孕的魅惑。
直到下了楼,盛榎才回过神来。
动荡的心湖,久久难以平静。
之后盛榎就在宿舍过着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生活。
每餐的饭菜她都不用下楼取,有人准时送到宿舍里来。
很丰盛,都是大补的菜肴。
吃了几天,她明显感觉胖了一圈。
她很想让她们不用再送上来,她是手受伤,又不是脚受伤。
然而是秦夷的命令,他们又不敢违背。
最后在宿舍待了一个星期,实在闲得无聊,就想着出去走走。
到宿舍楼下,正好碰见匆匆下车的月年。
从月流口中得知小唯受伤,完成暗杀任务的月年几乎是一刻没有停歇,买了最早的班机飞回来。
连家都没回,身上的衬衣有些褶皱,发丝凌乱飘在额前。
却丝毫不损他的帅气。
“月年!?”盛榎一愣。
他不是参加任务了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才离开几天,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凝视她挂在胸前的左手,月年心一阵抽痛。
声音低哑,像是隐隐之间在压抑着什么。
“谁让我倒霉撞上了呢!”她无奈的瘪瘪小嘴,“医生说只是脱臼,养几天就好了!”
只是脱臼?
小唯说得可真轻松。
他记得她最怕痛的,哪怕不小心被虫子咬到都会哭半天。
如今如此淡然,让月年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月年,别哭丧着脸,我害怕!”
看穿他眼里的担忧,盛榎扬起轻松的微笑。
“刚进监狱的时候,里面的大姐大有事没事就对我拳打脚踢,有次肋骨都踢断了三根,那时候受的伤比这个严重多了,真的没事的!”
原来是这样。
因为经常受伤,所有疼痛成了习惯。
心像狠狠被利刃刺中,月年脸色一闪而逝的苍白。
那时候的小唯,该是多么害怕,孤独,绝望……
也正是不间歇的欺凌,让她的心筑起一道防御的城墙。
连他都很难完全走进去。
“小唯,离开A市吧,我给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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