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医院这边的情况不同,警局在追踪季景然超过半个月说的时间里,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讯息,其中白玲玲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用冯远征的话来说,那就是,“在实际的行动中,她看起来没什么用处,但追踪的过程,的确功不可没。”
警局根据掌握的信息,很快一层层抽丝剥茧查到了Y国去,那是J市之外,季景然的第二个大本营。
不论是人际关系,还是从资金上来看,都是非常庞大的,季景然这些年来已经背地里将自己的资产转移的到处都是,可大部分还停留在Y国。
Y国那边的警方也已经进行了沟通和配合,正在一点点深挖,很快就发现了眉目,在掌握了大量不明资金走向,以及一就快要抵达港口的走私设备之后,警队这边准备两国配合,进行收网了。
虽然后面一定还隐藏着很多他们没有调查到的讯息,但是更深一步下去,一定会打草惊蛇,在此之前不如先将季景然这条大鱼打捞上岸。
冯院长做了完全的计划和准备,报告到赵局长那边,赵局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戚嵘。
两人约在警局办公室碰头,戚嵘来的非常低调,从后门进入,几乎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赵局名人沏了最好的茶叶,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面带喜色,“戚总,您之前让查的季景然的案子,现在已经有眉目了,Y国那边发现了他的两个户头,上面拥有大量来路不明的资金,并且通过追踪,我们发现了一批即将到达港口的走私设备,预计在十天之后,我们准备让海关配合,进行收网行动。”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掌握大量的讯息,他作为领导也觉得脸上有光,不仅仅是戚嵘这边落下一个人情,从他的仕途道路山过来看,也缺少这样一个大案件提升自己的地位。
戚嵘最近的心思一直都放在医院那边,几乎都快忘了季景然这边的动静,“有把握吗?”
赵局长呵呵一笑,信心十足的样子,“当然,这不是小事儿,警队也是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递交计划。”
“什么时候行动?”
“走私的货物还有十天才到港口,为了避免走漏风声,我们提前三天到Y国,飞机五个小时就能到,距离好说,主要是跟Y国的警方调度配合。”
戚嵘听着,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等赵局说完之后,他忽然抬头道,“行动我也参加,赵局打个申请吧。”
一听这话,赵局脸色当即变了,不是因为别的,纯粹吓得。
“您、您也去?!”纵是曾经做过一线警察的人此时都不免震惊,“戚总,那可不是个好地方,过去是要拼命的,这风险系数太大,我肯定不能让您陷入危险中的。”
赵局以为他是不放心警队的人员,连忙解释道,“负责这次案件的冯远征,他做了十来年的警察,经验很丰富,也参与过很多大型案件,有他在您放心的在J市等待消息就好了。”
“赵局,我知道你有些作难,但这次案件我必须参与。”戚嵘已经打定主意,这也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你也知道抓捕对象是我妻子的兄长,这件事就算是为了给她一个交代,我也必须亲自过去。”
“可是,这……”
戚嵘见他面有难色,微微勾了下唇角,那种大气淡然,谈笑间迸发的英气尤为咄咄,“别忘了,在商人这个身份之前,我曾经也是一名救援队成员,基本能力技巧我还是有的,大可放心。”
戚嵘这样身份显赫的人,赵局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同意,不说别的,万一行动中出现了什么问题,十个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但是看到戚嵘眼底的坚持,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好咬牙答应下来,“行,既然戚总这么说了,我就破格一次!不过您一定要答应我,注意安全。”
戚嵘无畏的笑笑,“放心,为了一个季景然不值得搭上命。”
“对了,之前扣押在局里的季优快到宽限的最后时间了,再过一个礼拜要么送检,要么保释,您看……”
“先押着,拖延一下白玲玲那边。”提到这对母女,戚嵘眼底的黑沉像是化不开的浓墨,想到她们的所作所为恨不能现在就将两人毙了。
但是不能,为了季景然这边的收网行动,他必须要忍,连带着季溏心和唐如意那份一并忍了。
不过没关系,现在的忍耐只会变成以后对那对母女最沉重的惩罚。
赵局长并不明白其中的关系,谨慎的问他,“之前说是白玲玲配合就可以给季优申请减刑,需要警局给检察院那边出具必要的资料吗?”
“不需要减刑。”戚嵘直言不讳,“越重越好。”
赵局愣了下,后背不禁一凉,再次看向身边这位比自己年轻了十几岁的男人,终于明白为什么商场和的人都对他那么忌惮。
虽然只有二十八岁,可城府和心计却不是常人能比,倒不是说那种小的算计,而是一种超乎年龄的格局。
心气高,却也能沉得住气。
赵局本来对戚嵘的印象更多的停留在戚家的影响力上,可现在接触之后却发现,这位少公子也绝对能闯出一番天地来。
这件事情,戚嵘没有跟任何人讲,一方面是警局需要保密,另外一方面,他不愿让更多的人为自己担心。
季溏心从周司思家里搬到了自己租住的小房子里,简单布置好一切,她主动去了一趟医院,目的是为了办理唐如意的转院手续。
慕白通过住院部那边的主任得知此事,立刻从办公室赶到病房。
看到正在填写转院申请的小人,他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独自留下来。
季溏心全然当他不存在,头都没有抬起来过,慕白无声喟叹,走到她身边,伸手将那转院申请挡住。
“我知道你不愿看见我,但你母亲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转院。”
季溏心这才抬头朝他看过来,眼底闪着的光芒很犀利,“我母亲在这里住着就能醒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