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栩一下就认出了迟郁的身形。
他正在跟四个御林军打斗,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翟栩立刻举剑向他刺去。
但是在离他还有一寸的时候却被陈冰言给打偏了,只是刺伤了迟郁的手臂。
迟郁见再打下LJ去,他们并不占优势,他拉住陈冰言的手腕,从腰间取出一个什么东西向空中一洒。
一瞬间,眼前像蒙了一层浓雾,什么也看不清。
等消散后,人已经不见。
这次虽然没有抓到他们,但是却让唐熙丰彻底相信了翟栩所说。
他已经知道新月派的来历,貌似他父皇母后的死也跟这个江湖派术有关,那时他们已经存在十多年。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自从唐熙丰继位以来这个组织就已没了声响,仿佛就此消失了一般,所以他才对此并没有多少印象。
老百姓都说是因为他的仁爱。
现在想来他们一直都没有消失,只是有所收敛,养精蓄锐等待更大的反扑。
因为激烈的疼痛,迟郁带着陈冰言跑到城外不远处就落到了地上。
陈冰言看着面白如纸的迟郁,眼中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迟郁松开她的手腕,用手扶住身旁的大树,摇了摇头:“没事。”
“我送你去看大夫。”陈冰言看着迟郁的手臂,鲜血已经染透了他的衣衫,并且还有血从里面冒出。
“不用。”
迟郁从袖子里取出一小瓶东西,用嘴将瓶盖咬开,均匀地洒在伤口上面。
顿时剧烈的痛感立刻蔓延到了全身,额头上布满了密密匝匝的汗珠。
“你在干什么?”陈冰言立刻将他手中的瓶子抢过来。
迟郁笑了笑:“去看大夫可不就是暴露了行踪……”
“那你这……”她知道他身上带的都是毒药,不太理解他为何这样做。
“这药可止血……”迟郁笑着,但是眉眼却染上了一丝伤感:“再说了,这毒药对于你我根本就不会奏效。”
陈冰言这才意识到,他们本身就是毒药,还是天底下最毒的剧毒,又怎么可能会中毒?
“我没事了,你先走吧。”
迟郁自尊心极强,他现在周身狼狈,所以不想让别人瞧见。
“好。”陈冰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两人同在新月派多年,她知道迟郁的脾气秉性。
虽说他受了伤,但是并不重,凭他的本领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阵阵剧痛从身体里传来,这药虽然有止血的作用,但是它会慢慢渗入你的血肉,仿若上万只蚂蚁不停地啃食,产生剧烈的疼痛。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没有想到会那么疼。
加上刚才经过惨烈的战斗,体力消耗太大,他身形一晃,眼前一黑,竟然摔倒在地。
这几日符樱每日作画刺绣,绢帛和纸张她带的就不多,所以很快就用完了。
莫儿和莲儿去城门口去拿,见天色已黑他们还不曾回来,符樱有些担忧就前来迎迎。
刚走出皇陵不远处,就闻到了一阵血腥气。
起初她是不敢出来的,躲在草丛中等了好久,发现并无异常,才走了出来。
因为天色太暗,只有淡淡的月光,所以她并未看到地下的迟郁。
若不是走的慢,估计已经摔倒了。
她就感觉自己踢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
这时候莫儿和莲儿手持油灯刚好回来,恐惧不已的符樱马上就喊了出来:“莫儿,莲儿,是你们吗?”
“公主?”她们俩听到符樱的声音,有些惊讶。
“是我。”
她们快步走向前,用油灯照着符樱的脸仔细瞧了瞧,拉着她就要走。
“公主,现在很危险,不能出来,赶快回去吧。”
“等等。”符樱松开他们的手,往地上指了指:“刚才我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你们看一下。”
姑娘家本就胆小,听了符樱的话莫儿和莲儿就更加害怕了,她们紧紧抱在一起:“公主,我们胆小,你可别吓我们……”
“是真的,就在这里。”
符樱刚进这里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现在又踢到了什么东西,她怕是不是什么人或者动物遇到了危险。
虽然害怕,但是莫儿还是将油灯往刚才符樱的位置移了移,脑袋紧紧埋在莲儿的怀里:“公主,你看吧。”
符樱仔细子瞧,才发现真的是个人躺在地上。
她伸出手去触碰地上的迟郁,他浑身都湿透了,但是头发却是干的,应该不是落水所致。
而现在的天气,春天刚过没有多久,也不可能是热的。
符樱突然想到自己毒发身亡之前,剧烈的疼痛使得她豆大的汗珠往下淌,莫非这人受伤了?
她接着往下瞧,发现他的手臂还渗着血。
符樱突然冷汗直冒:“莫儿,你去叫人来帮忙。”
莫儿颤颤巍巍:“公主,我不敢……”
“莲儿,你跟她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莫儿连忙跑去。
她们怎么可能让符樱自己就在这里,倘若出了什么事,谁也担待不了。
莲儿看着地上受伤的男人,突然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公主,今天我和莫儿去拿张公公送的东西的时候听说,皇上被人行刺了,这人不会就是……
符樱只听到了前面的部分,后面的根本就没听:“皇兄遇刺了?他人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怪不得她们回来那么晚,原来是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莲儿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地上的男人,但是为了不让公主担心,还是先回答了她的问题。
“张公公说只是被刺伤了手臂,并无大碍。”
符樱这才算放下心:“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