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怡身子一颤,一下面无血色。
靳屿安满目错愕地看向唐晚怡,自她的反应便明白了真假!
那就是说——沈琳没有说谎,他信错了人……
心脏霎时被一只手紧紧攥紧,莫名地惶恐占据心神。
靳屿安猛然起身追问:“那她人呢?!”
“你是说沈小姐?”
看向靳屿安猩红双眸,林律师唇角笑意莫名讥讽:“沈小姐已经于三天前在圣熙医院去世了。”
短短的一句话,似惊雷在靳屿安耳畔炸响。
空气寂静了一瞬。
靳屿安拧紧了眉,声音冰冷得可怕:“是她叫你这么说的?我问你她在哪?”
几天前沈琳还完好无整地从自己家离开,三天前才给他打过电话!
现在告诉他她死了?怎么可能!
沈琳在躲着他?哪怕说出这么荒唐的事情为理由。
林律师一怔,摇摇头:“我不知你为何会这么想,但沈小姐的确因病去世了,这份委托是她生前联系的。”
靳屿安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一双拳捏得极紧,指关节泛着惨白。
“起诉书送到了,我该走了,其余的事情与我无关。”
林律师微微鞠躬,离开前看向唐晚怡:“唐小姐,再相见就是在法庭上了。”
门又合上了。
休息室陷入一阵沉寂。
靳屿安满面阴翳,蹙紧了眉,看着空气中的某一点。
他怎么都不相信沈琳就这么死了,就像当初他无论如何也未相信她的话。
沈琳身患绝症?因病去世?怎么可能呢……3
她向来都坚强得过分,怎么会被这些东西轻易打倒。
唐晚怡强装镇定,走上前来抓住靳屿安的衣袖。
“屿安!他是胡说的!我没做过那种事,你帮我联系一个好律师好不好?”
可那满目的慌张与颤抖的指尖无一不暴露了她的胆怯。
靳屿安毫无感情地看她一眼,再无当初的温柔笑意,没有说话。
看的唐晚怡胆颤不已,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目中蓄起了泪,结结巴巴地开口:“屿安,我没有背景,也没有钱,只有你能帮我了,求你了……”
靳屿安嫌恶地抽回手,讥笑道:“唐晚怡,你不是说你是冤枉的吗?那你在害怕什么?”
过去他根本不在意唐晚怡这个人如何,只要她不做过分的事,他也懒得去管,因她的确是在曾帮过他一把。
那时他日子过得窘迫,拿不出做新专辑的钱,唐晚怡给了他一张银行卡。
如今来看,才发觉唐晚怡是个多么势力市侩的女人。
“你说你没有背景,没有钱,难道你觉得我有今天也是因为我有这两样吗?”
唐晚怡一怔,默默地合上了嘴,只用一双湿漉漉地眼望着他。
可靳屿安却毫不心软,他本就心情不佳,唐晚怡又撞在枪口上。
她所做之事也绝不无辜。
“我没记错,前段时间你将专辑卖给我,七天前我才结给了你五十万,请个律师应当绰绰有余才是。”
语落,靳屿安冷哼一声,不愿再多看她一眼,起身决然离去。
唐晚怡跪坐在地上,一脸的不知所措。
回到家中,靳屿安拿出手机,指尖在空中悬了许久。
半晌,才决心拨出了沈琳的电话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靳屿安一下愣住,心中空落落的,似缺了一块。
沈琳为了躲他,连号码都换掉了,她这回是真的放弃他了?又一次。
靳屿安自嘲地笑,将手机随意地丢在一边。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靳屿安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便拿起了手机。
可他只是收到一条短信,银行发来的。
靳屿安一下便泄了气,本不想看,可那字还是钻进了眼里。
“您尾号为0235的银行卡因户主沈琳身份证注销,即将失效,请及时将剩余金额取出。”
靳屿安倏然僵ʄɛɨ住。
这张银行卡就是当初唐晚怡给他的!可为什么是沈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