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妗微心底一酸:“我会努力的……”
冯青早烦了这套说辞,她本就不喜欢家境普通的温妗微,还有一对那么上不得台面的父母,要不是当年程恒屿不程父母反对,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也非她不娶,像程家这种名门,又怎么可能让她进门。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这些!”
吃完饭后,冯青递给她一大袋药,“这些都是备孕的药,你给我认真吃。”
温妗微面色为难,而程恒屿只是看了一眼,淡淡道:“妈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吧。”
冯青这才满意,又严厉道:“三个月之内,你必须怀上孕!”
两人回到家时,已经快到中午。
温妗微倒了杯热水,看着那袋药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拿出药盒准备吃。
这时,程恒屿从卧室拿了什么东西出来,看见她准备吃药。
漫不经心的开口:“你倒是听话。”
见他不在意的模样,温妗微喂药的动作一顿,红着眼抬眸看他,“阿屿,你还想和我有孩子吗?”
他一怔,没有回答,只是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离开了家里。
半晌,水杯里的水都快冷了,温妗微才一仰头把药咽了进去。
连续吃了一周,她的身体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天气渐渐变冷,整个城市入了冬,程氏集团的年会也举办在即。
每年的年会都会跳舞,而温妗微每年也都会以舞伴的身份陪程恒屿去参加年会。
她以为今年也一样,提前为自己准备了一条蓝色丝绒的礼裙。
看着这条礼裙,温妗微的心渐渐飘远,想起了五年前,在毕业晚会上,她也是穿着这个颜色的礼裙做程恒屿的舞伴。
最后,在所有同学的见证下,他单膝下跪,向自己求了婚。
“阿微,此后漫漫余生,你是我唯一的舞伴,嫁给我好吗?”
从校服到婚纱,两人一毕业就结了婚。
彼时年少,两人的爱多得快要溢出来,多得让如今的温妗微怎么也不肯相信,程恒屿对她的爱会消失。
直到年会那天,温妗微一个人在家从天亮等到天黑。
她没有等到程恒屿来接自己去参加年会。
她穿着那件精心准备的礼服,盯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一寸一寸冷了下来。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收到了两条短信,一条是照片,一条是文字。
照片上,穿着燕尾服的程恒屿牵着一个年轻女孩儿的手在跳舞,那张脸,酷似曾经的温妗微。
她瞳孔一颤,再往下翻,看见那条消息时,彻底僵在原地。
【他答应以后每年的舞伴都是我哦。】
深夜时,程恒屿才回家,温妗微穿着睡衣坐在床边,静静地看向他。
“今天是公司的年会,你怎么没带我去?”
程恒屿脱下西装外套,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没必要,你在家休息就行了。”
说着,他径直走向浴室,仿佛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可那明明,是他年少曾许诺过她最诚挚的诺言。
温妗微的心又酸又痛,多想甩出那条短信质问他,可惜,她悲哀的发现自己不敢。
她害怕,害怕当所有窗户纸都捅破,他们就真的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程恒屿洗完澡出来,看见温妗微已经侧身躺下,显然已经没有别的话要跟他说,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温妗微醒来时身侧无人。
她沉默的下床,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接通后,就听见时母不耐烦道:“温妗微,你奶奶心脏病发作,情况很危险,你来见她最后一面,给她打理后事吧。”
轰隆!
一道巨雷在温妗微头顶闪过,她还没回过神来,那头时母已经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从小到大,父母都偏爱弟弟,而奶奶则是整个时家唯一疼爱她的人。
上次奶奶还说,想让她带着程恒屿来见她。
但因为程恒屿忙,所以这件事一搁再搁,怎么也没想到,如今会是最后一面。
温妗微双手颤抖,连忙拨通的程恒屿的电话。
等了很久才接通,电话里,程恒屿清冷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温妗微程不及计较他的冷淡,语气带了几分哭腔:“奶奶现在在医院,快熬不过去了……”
那头沉默了几秒,程恒屿沉默一瞬,“你先过去,我等会就到。”
温妗微挂断电话,匆匆赶往了医院。
另一头,程恒屿把总助叫进办公室:“下午的行程取消,推迟到三天后。”
总助大惊:“程总,可那是……”
“照做。”程恒屿沉声打断。
医院。
时父时母在家给弟弟做饭,压根没过来。
可此刻她来不及计较父母的冷血,走到病床前,看着骨瘦如柴的奶奶,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她跪在床边握着奶奶的手:“奶奶,阿微来了,阿微来看你了。”
老人家已经是弥留之际,再也说不出话,但看见温妗微来了,眼泪立马流了出来,满是皱纹的手紧紧握住她。
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囡囡……乖,程恒屿呢?你们、要……好……好的,好好……的……”
温妗微泪如雨下,知道奶奶最关心她的幸福,希望她和程恒屿好好在一起。
“奶奶,我们很好,程恒屿等下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