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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凌还想说:你就是看不得我碰,我还比不上你这盆破草。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显得他自降身份去跟一盆破草比较。
沈华柔告诉自己一定要心平气和,明知道他是一张嘴就没半句能听的话,何必为难自己去跟他计较?
于是,她看也不看贺元凌了,继续精修。
但也清楚,若是一直不回话的话他肯定会再说别的,还是要回答。
“今年的花期差不多了,修剪了施肥明年才好再开花。”
“哦,这个我懂,就跟地里收成了烧灰翻土,才能保证明年种下的庄稼长势好。”
种地人都知道,只是没她这个伺候得精细。
她人娇气就算了,养的花儿也娇气得很。
看她一时还完不了,贺元凌自己搬了把椅子出来坐着看她捣鼓。
时不时还要出言指点,“你这个枝其实都留多了,比如这枝,主杆本就不粗壮你还留了几个分枝,到时候都长不好。”
沈华柔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确实如他所说有些多,但她舍不得剪太秃,又怕来年发不出新枝就亏了。
“往前几年我都是这样留的,也开得好好的。”
结果贺元凌从椅子上窜起来,过来一把抢了剪子。
“你听我的绝对没错,我还能忽悠你不成。
让开让开,看三爷给你剪。”
乡下野大的贺元凌倒是知道些,关键是他小时候看多了他小叔修建院儿里的橘子树,那才叫修得秃,结果第二年是不是又长了许多新枝。
想来,都是一样的道理。
被他挤开的沈华柔即便是不太信任他的技术,但也来不及了,他已经三两下就已经剪断好几枝,看的她心都在滴血。
他还大言不惭,“你就把心把放在肚子里,保证没问题。
苦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当我是在剪你的肉。
明年要是开得少了,你打我行不行?”
不管他说什么,现在沈华柔满脑子里都是这盆芍药从前被他折腾死的枯败模样。
要不,还是再赶他出门吧?
实在不行,吵一架呢?
沈华柔眼睁睁看着某人洗了手便掏出之前她那条帕子擦手,擦完了还嗅了嗅又塞回衣襟里。
也不知道他闻到的是她那帕子原本的味道,还是他自己的汗臭味儿。
反正,那帕子她肯定是不要了的,随他怎么用罢。
饭桌上贺元凌才想起来跟她说下个月大舅舅生辰的事,一提沈华柔也记起来,他还备了厚礼。
果然,下一句就听到他说要备厚礼的话。
听婆母说是去年他忘了没去,今年才特意备份厚礼去,是为了弥补去年的过失。
这回沈华柔也没指望他主动跟自己说实话到底是为何才没去,结果他竟自己提了。
“去年因为事耽搁了没去成,今年再不能疏忽。
明儿起我就出门了,尽早把该做的事儿都安排了,咱们得提前去。”
他说的随意,一点儿没觉得在她面前说自己做错的事而不好意思。
沈华柔也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在为去年犯的过错后悔,不然按照他的性子绝对不会真诚的反省。
一想到他准备的贺礼厚重也合舅舅的心,沈华柔便没有在多嘴问,只道记下了。
“该忙你就去忙,正事要紧。”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天天都不在家烦你?”
沈华柔想说是,但面对他认真的眼神,又不忍这么直白。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自己嫌弃挑剔他的话,还说要自己多担待。
那就,担待着吧。
“不是,这是你的家,是我们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在家都是你的自由。
只是你有正事要去做,该如何安排时间都是你说了算。
方才也是你说要忙完了好去给舅舅祝寿,哪就又怪到我头上?”
自己哪有撵他,平白又给他冤枉。
沈华柔本就生得貌美妩媚,便是发怒嗔他时也是眼角眉梢都含着情,贺元凌哪里怕她瞪?
更何况,她也不是真的怪罪,瞧她现在看自己的语气神色更多是娇嗔。
“是,你没赶我,是我自己有事必须要出门。”
只正经了一句,他又做浪荡子模样挑眉笑。
“那你可在家等我回来?”
“我不在家还能去哪儿?”沈华柔没忍住又觑他一眼。
贺元凌觉得,他媳妇儿现在对他越发随意了,好似都没了刚成亲是的娇羞腼腆,尤其是最近。
“要不,明儿你跟我一起去城里逛?
随你是回家还是上街逛还是听戏,或者找别的乐子去,晚上我们再一块儿回来?”
扪心自问,让他自己在家多几天他都难受,别说是长期关在家里了,外头多新鲜啊。
所以,他是真心提议。
沈华柔真的来了兴致,“会不会太耽误你的时间?”
他自己去的话骑马就行,她若是去还要带着阳春他们,再做马车,在路上就要耽误好长时间。
看她明明是想去,还多余来问他会不会耽误,还不是想自己说不耽误,想什么就不能直接说?
“既然是我提的,自然不会耽误什么。
你又不是天天都去,能耽误多少时候?”
其实,若是她想天天都去的话,贺元凌就不会让她去做那逼仄的马车了,直接带她骑马来得更方便。
到时候两人同骑一匹马,他就搂着她在身前……
这种情况暂时是不可能了,他也心知肚明,先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沈华柔得了他的确切回答后就没有在注意他,心思都在明天要进城的事上了。
又听贺元凌问她,“你自己去会不会觉得无聊,要不我去叫上淑惠和靖瑶陪你一起。
我看你们最近玩得挺好的,他俩也喜欢跟你亲近。”
原来,他也是能看出来从前他们跟自己并不太亲近的啊。
她还以为,他并不曾注意过这些。
但这回沈华柔想自己去,他们一起的话有些事不好办。
“就不麻烦他们了,也有些时候没有上过街,我想随便看看,下午的再回家去坐会儿,晚些时候你来接我吧。”
贺元凌没有多想,她说不要就不要吧。
只是,她带着阳春他们也都是女子,他还是不放心。
“这样吧,我找个人跟着你们,跑腿还是遇事都能用上。”
闻言,沈华柔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他,心里猜测又是他的哪个朋友?
“会不会麻烦别人?其实家里带个人去也是一样的。”
“不是,就贺争的哥哥叫贺顺,那小子身上也有些功夫,跟着你去跑腿再合适不过。”
其实这兄弟俩都是从小跟着贺元凌的,只是后来大哥成亲后那边差个人就让贺顺过去了,现在真好又理由要回来。
按照贺元凌的意思,大哥成日在家也不怎么出门,贺顺跟着他都浪费了。
当然,这些他就不跟沈华柔说了,不然她肯定又要说什么规矩。
沈华柔对他这个安排是很赞同的,出门在外安全最重要,她不觉得跟着人多了麻烦。
“好,你安排就是。”
到了要入睡的时候贺元凌才把在二哥那里一下午的成果拿出来,一脸得意的表示。
“这一下午我可不是白去的,你看看可还能有用?”
沈华柔倒是没有想到他下午竟然真的去了二哥那里,不是去闲逛,还这么仔细的做了记录。
一条一条看下来,可以肯定他是真的用了心。
“都很有用,辛苦你和二哥了。”
看过之后她仔细的收在梳妆台的抽屉里,还说:“明天带着给大哥看看,也看看大哥还有没有什么提议。”
相比起来,她麻烦起自家哥哥就更心安理得。
说起这个她又想起来贺淑明,便趁现在就跟贺元凌提一提。
“对了,上次淑明他们回来的时候陈栋不是说也有要扩家里生意的意思吗,你在外交朋友多认识的人也广,陈栋好歹是你妹夫,你看在淑明的面上也给他牵牵线。”
这人就是要夸的,尤其是要他办事的时候就更得捧一捧。
贺元凌还以为他不要说什么呢,一听是陈栋就有些变了脸色,那日父亲就说了要他有事开口,结果他话都没一句。
他又不是傻,还不是看在妹妹和外甥的面上装没在意。
这会儿他媳妇儿又让他主动去贴人冷屁股,他心里能好受?
再说话语气也冷了几分,更没了跟她说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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