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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琢玉?
  青梨靠近钟莘栎的耳朵,轻声道:“那是顾家的二公子,顾将军之弟顾琢玉,刚从云川入京。”
  顾琢玉转眼看到青梨怀里的公仪陵,微微变了脸色:“公仪公子这是……”
  “抱歉,本王侍君有恙,烦请顾二公子速移马车,人命关天。”
  顾琢玉有一瞬间的晃神,他转头让下人快移开马车,又转回来再看着公仪陵喃喃自语,声音虽小,却也被钟莘栎听清了。
  他说,你竟真的娶了他。
  ……原来废柴也有风流债,钟莘栎八卦地想。
刺杀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钟莘栎手肘置在马车窗边,支着头想方才所见的那个名叫顾琢玉的少年。
  不知马车行在了哪一段路上,十分颠簸,车厢晃动,险些将靠在一边的公仪陵晃摔到地上去。钟莘栎无奈,将他放平,横躺在座位上,地方有限,她就将他的头扶枕在她的膝上。
  膝上的人情况好像有些好转,不再冒冷汗,只是面色依旧潮红。钟莘栎将手轻轻贴在公仪陵额上,心想,还是很烫,不知道烧到几度了
  冰凉的触感令公仪陵意识稍稍有些清明,他迷迷蒙蒙睁开了眼,听得端坐着的人略带喜色道:“你醒了?再撑一下,马上就回府了。”
  公仪陵这样早醒来,钟莘栎其实是有些讶异的。毕竟青泽告知她公仪陵是个锦衣玉食长大的公子,身娇体弱,免疫力不强,一直晕回府也不是没可能,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
  她突然想起来,公仪陵这么惨,与她脱不了干系,定然是钟莘柠想要找她麻烦,没能找到她,就拿撞上门来的公仪陵开刀。
  “抱歉……让你在雪里跪那么久,本王保证,今后必定好生照料你,不会再让旁人欺负你了!”语罢,又觉得这话说得太满,遂弱弱地补充道,“尽量……”
  看着他虚弱地勉力睁开眼,钟莘栎有心扯开话题,说道:“你回府后好生养病,等病好了,我带你去买衣裳!”
  公仪陵艰难支起身子,坐起来后,温声细语道:“妻主有护着陵的心,陵便知足了,不必心觉愧对于陵,想方设法地做补偿。”
  钟莘栎心中被愧疚充满,轻声道:“钟莘柠是冲着本王来的,对你来说,实属无妄之灾。”
  怎料公仪陵缓缓摇头,小心珍重地将钟莘栎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说道:“可妻主也曾为了陵跪在雪地里,此番情谊,陵一生一世也无法偿还。所以,妻主无需对陵说抱歉,妻主从不欠陵什么。”
  说完这些话,他便全身卸了力,将头靠在钟莘栎的肩上,小声恳求道:“妻主就让陵靠一会儿吧,就一会……”
  钟莘栎鼻子一酸,有些想哭。设身处地来想,公仪陵从云端上娇贵的小公子落入尘埃,尊严尽数消磨,卑微至此,如果没有遇到钟莘栎的话,今后人生不比如今要好上多少。
  她另一只手摩挲着公仪陵握紧的双手,问道:“你手上的厚茧,是在……那种地方干活磨出来的吗?”
  公仪陵身躯一僵,闭上眼,蹙起眉头,良久才说道:“若今后陵不得妻主宠爱了,妻主便将陵当做猫儿狗儿养着,或者直接要了陵的命……求妻主,不要将陵扔回那个地方了。”
  “呜呜呜青泽他好可怜。”虽然钟莘栎也不算特别幸运,但格外看不得这种可怜兮兮的画面,眼眶里马上就要流出共情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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