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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渊一愣,生生停下了脚步。
  莫向晚的话似是在他心口剜下一个洞,鲜血淋漓。
  莫向晚是被他伤得多彻底,才会在昏迷中仍念着他的名。
  说着恨他。
  他的手紧了紧,却仍是带着莫向晚回了仙界。
  站在玄天殿外,南渊却忽然止了脚步,停滞不前。
  若是向晚醒来,瞧见自己在玄天殿,怕是会不乐意。
  这样想着,他便转身来到了宵晖殿。
  看着宵晖殿破败的院墙,南渊的心口仍是一刺。
  是他亲口下令推了莫向晚的神庙,才让宵晖殿破败至此。
  将莫向晚安顿好后,传了天医仙君前来,南渊这才有空去看看这寝殿。
  与千年前别无二致的寝殿。
  那琳琅满目的小玩意,都是莫向晚所爱的,收集起来尽数放在了寝殿。
  她从前便爱收集这新鲜的玩意,即便是两人一齐下凡游历,她也能带回一堆东西。
  “阿渊,你看,这小糖人多像你。”
  “阿渊,这人间尽有如此美味,叫什么糖葫芦。”
  “阿渊,你看着小蝶,竟是叶子做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妖法呢。”
  “阿渊……”
  莫向晚带回的吃食,他每样都尝遍了,莫向晚带回的玩意,也都在玄天殿中见过了。
  因为莫向晚永不会忘了他,定要给他带一个一模一样的。
  但那些凝着心意的玩意,全都因陆瑶羲的一句不搭,被尽数扔了出去。
  而那样明媚的向晚,如今却昏迷不醒,被他磋磨至此。
  南渊一样样看着,却忽地发现桌上空了一块。
  其他地方挤得满满当当,但那空处却干干净净。
  南渊想了许久,总算忆起了那地方本该放着何物。
  玉骨琵琶。
  莫向晚最珍视的心爱之物,被他横刀夺去后,便留下了这么一出空旷。
  “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我会为你讨回公道。”橣橗㊉㋕
  南渊说着,看着莫向晚蹙着眉,想来是心神不宁。
  他熟捻地拿出安神的熏香点起,看着那遥遥飘起的熏香,却是心头一空。
  他来了太多次,对这房中的一事一物都太过熟悉。
  即使千年未踏入,依旧能忆起所有东西的位置。
  倒也并非千年,前不久他曾来过一次。
  那时莫向晚刚离开苦寒之狱,陆瑶羲却来找他告状,说莫向晚顶撞自己。
  他那时仍被忠情蛊缠着,对陆瑶羲言听计从,当即便来了宵晖殿,想要给她个教训。
  然后,他便烧了自己与莫向晚的婚书。
  心中忽然涌出滔天的愧疚,横冲直撞,蔓延开令人窒息的疼。
  “向晚,终是我对你不住。”
  南渊轻声开口,不知是在说与莫向晚,还是说与自己。
  天医仙君姗姗来迟,见到莫向晚,眼中闪过片刻的讶异。
  但随即,他便搭上了脉,面色逐渐沉重起来。
  见久久没有结果,南渊不免紧张,问道:“可是出了何事?”
  “回禀神君,向晚上神的脉象奇异,似是有中毒之兆。”
  南渊紧握住莫向晚的手,问道:“什么毒?”
  天医仙君犹豫了片刻,最终拱手道:“噬骨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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