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徽点头,刚要上前正巧碰见墨觞咳嗽,又吐了一口血。
血渍喷溅在姜承徽的衣角。
“你去偏殿换身衣服吧。”许芮也是不想多跟姜承徽周旋。
待姜承徽离开,许芮也在思虑,若是墨觞因此葬送了性命。
自己如何避免陪葬。
许芮清楚,若是墨觞无事还好,但若一旦有事,自己一个妾室。
免不得要面对陪葬的事情。
正想着,将墨觞头上的帕子再次打湿,重新放在了墨觞的额头上。
瞧着墨觞的脸色都开始发白,许芮无奈的叹了口:“殿下,您可不能死啊!”
“妾都答应皇后娘娘,给殿下生个孩子,留个子嗣。”
“到那个时候,妾在给殿下陪葬也算是功成圆满啊!”
许芮不知道墨觞能不能听见,可是自己年幼的时候,因落水发了高烧。
母亲在床边责怪哥哥的话,自己听的一清二楚。
万一墨觞能听见,这算不算是真心话。
许芮思量了一下,去桌子面前,拿了一大壶杯水,拿着个小杯子。
然后坐在床旁。
润了润嗓子,握紧墨觞的手:“殿下,妾是如烟。”
“妾一直都羡慕那些恩爱夫妇,虽然妾只是良媛,可是见到殿下后,就一直对殿下倾心。”
“殿下长的这般英俊,谁见了能不喜欢。”
“之前妾没有遇见良人,殿下还是一样的包容,殿下是个好人。”
“若是殿下好了,就算让妾没了美貌,没了宠爱,没了一切,妾也愿意。”
“皇后娘娘吩咐妾来照顾殿下,就算没有吩咐,妾也愿意守在殿下的床前。”
许芮说了半天,总感觉差点什么。
喝了口水,忽然想到,缺少了眼泪啊!
许芮用往手上倒了一点,随后洒在墨觞的手背上。
许芮瞧着姜承徽还没有回来,继续守在墨觞耳边唠唠叨叨。
门外的孟莲英却是一直在默默擦着眼泪
之前不明白为何殿下总是冲着安良媛,一遇见事了,立刻就发现许芮不光人美心善,还对太子殿下如此深情。
在门外听着许芮深情的话,都感动的红了眼。
想到那姜承徽,孟莲英心中为此记下了一笔。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沉香走了过来:“刚才姜承徽因为殿下的病情着急,一下子晕了过去,可能需要明日才能来照顾殿下了。”
“好。”孟莲英没有为难,只是点了点头,就不再看沉香。
沉香心虚,也快步的离开。
孟莲英转身敲门,把姜承徽的事情说了一遍。
许芮叹气,降低声音靠近了一些,想着话本子里的那些肉麻的话,顿时发挥起来:“妾生是殿下的人,死也是殿下的鬼,就算姜承徽不来照顾殿下。”
“妾一个人也能将殿下照顾的很好。”
“殿下身份高贵,多少女子都是奔着太子的身份来的,妾有缘入了东宫,却只对殿下付出真心。”
“殿下, 妾知道你听不见妾说的话,这才妾才能说出口。”
许芮不放心的用手在墨觞脸上挥了挥。
还是没有动静。
许芮再次喝了些水。
努力的在床边唠叨了一个晚上,不知道何时睡着。
天亮的时候,墨觞睁开眼睛。
孟莲英刚要开口,被墨觞用眼神制止。
手被许芮紧紧的握着,看着许芮眼底发青,窝在床边,像是没人管的猫儿。
“殿下,安良媛陪在殿下身边一个晚上。”
墨觞有气无力的点头:“命......叶风来行宫,孤....中毒了。”
孟莲英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那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安良媛?”孟莲英低声问道。
墨觞微微摇头,看了一眼许芮,随后又昏了过去。
孟莲英轻步退了出去。
走出门外用哨子将暗卫唤了下来,将墨觞的命令说完,在一旁的长廊跪了下去。
还好不是痨命,孟莲英激动给老天爷磕头。
但孟莲英更担心起来,如此凶猛的毒,连太医都没有诊断出来。
叶风若是解不开,那殿下肯定会毒发身亡。
孟莲英默默的祈祷,刚站起身,就看到姜承徽从偏殿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脸色红润,与刚刚许芮眼底的青色,形成了对比。
“姜承徽来了,进去伺候殿下吧,安良媛守了一夜,也该换换了。”
“是。”姜承徽不得不来,虽然心中害怕,可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自己也是没有好果子吃。
二人走入殿内,许芮抬起头醒了过来。
上前摸着墨觞的额头,已经降下去的温度,又开始反复起来。
“安良媛,下去睡一会吧。”孟莲英的语气温和。
“没事,我在那边的小榻上,闭会眼睛就好。”许芮腿有些发麻,孟莲英上前搀扶。
许芮有些庆幸昨夜让素秋回去给自己拿东西,不然一同被关在这的话,染了病也是白白送了性命。
姜承徽看见许芮不离开,心中才有了底气。
孟莲英没有出去,而是站在床边:“奴才也跟着二位主一起守着。”
许芮点头,靠在榻上又睡了过去。
姜承徽坐在床边,不敢乱动,看着墨觞脸色惨白,呼吸都很弱。
像极了从前家中的祖母临死之时,姜承徽的手指发抖。
将湿透的帕子更换掉。
姜承徽不敢不做,因为孟莲英在一旁盯着。
过了一个时辰,许芮才起身。
孟莲英将膳食放在桌子上:“安良媛,姜承徽,先用膳吧。”
姜承徽点头,快步走了过去净手。
许芮沉默着用了午膳。
“殿下身子出了不少汗,奴才备了热水,一会请姜承徽给殿下擦擦身子吧。”孟莲英主动开口。
姜承徽木怔的看向许芮,自己照顾了一个时辰,怎还要自己去做。
孟莲英看向一旁许芮:“安良媛,殿下的药得细心的熬着,奴才还要去取药材,这事就麻烦安良媛了。”
“好。”许芮心中不傻,知道孟莲英这是因为昨夜姜承徽未来的事情生气。
许芮心中想到,若是墨觞有感知,或许也该让墨觞尝尝不同的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