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小姑娘之前的说法,她已经没什么亲人了,除了她妈妈,剩下的人对她都不好,他安排李如海去调查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就带着她们母女俩离开这里。
这次行动,钟婉凝立了很大功劳,而她还是烈士之后,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李如海动作很快,他还带来了别的消息。
“什么?你说有人顶替了钟婉凝的名字,开了介绍信?”
“是的,是他那个大伯,找村长开了介绍信,但是这封信并没给钟婉凝,所以我觉得有问题。”
“而且介绍信开具的地址,是咱们驻地附近的一个大学。我打听了一下,钟家就只有钟婉凝学习好,但是钟婉凝今年却落榜了。而他大伯家,有一个跟钟婉凝年龄差不多的女儿。”
李如海说到这就没再说下去,接下来的的事情,他相信自己的老大有判断能力。
虞司政捻了捻手里的烟,“我知道了。穆哲阎那边审的怎么样?”
李如海摇了摇头。
虞司政心里了然,一天审不出来,他们一天就不能离开,介绍信这个事,正好查清楚。
虞司政又交代给了李如海几句,转身进了钟婉凝的病房。
钟婉凝还在睡着,崔文芸坐在一边眼泪汪汪的。看到虞司政进来,瞬间起了防备,虞司政心底有些疑问,但是没说出口。
他从桌子上拿了饭盒,去打饭。等他再回来时,钟婉凝已经醒了,正抱着崔文芸撒娇。
“妈妈,不要哭了,凝凝去当英雄啦。可惜你没看见,我可威风了。”
是啊,可不是威风呢!
谁家好小姑娘,上来干架抽腰带,抬脚就往裆里踹啊!
虞司政回想起那天的情形,突然跟小时候,他家老爷子拿皮带,抽自己的样子对了起来。
“吃饭吧,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我买了点清淡的。”
温馨的场景让他有些不忍打扰,但是他又想起医生的话,小姑娘营养不良得补补。
钟婉凝道了谢,她有些矫气,一动就喊疼。
打人那天情绪上头,不觉得疼,现在一躺下来,觉得浑身哪哪都疼。
一动弹,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接二连三的滚了下来,看得人心疼。
崔文芸心疼死了,可又不能表现得太正常,她想了想,自己这个疯病也是时候该好了。
偏偏小姑娘还不自知,一边疼的掉眼泪,一边用勺子挖了饭喂给崔文芸。看在虞司政眼里,就像小孩子过家家,非要扮演大人似的。
钟婉凝看虞司政一直盯着她们母女看,脑子一抽挖了一勺递了出去,“虞大哥你要吃吗?”
崔文芸也转过头来看他,不知道为什么,虞司政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清了清嗓子,“不用,我吃过了,你们吃吧,我出去抽根烟。”
虞司政离开后,刚才还泪汪汪的钟婉凝三下五除二的把饭吃完了。眼泪也没掉一点。
开玩笑,正主走了她哭啥啊。
钟婉凝想好了,既来之则安之,当初看书的时候,没看到里面有虞司政这一号人,或许是她的到来改变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让她遇上了,她就不想放过。
长得好,品行端正,又有能力。很难让人不心动。
虞司政一根烟抽完,钟婉凝和崔文芸的饭也吃完了。
虞司政有些认命的拿起饭盒去洗,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钟婉凝正和崔文芸收拾东西呢。
“你们这是要去哪?你的腿有些骨裂,得好好养着。”
虞司政皱着眉看着单腿蹦的钟婉凝。
“嗨,回家去,又不是啥大问题,躺这还得花钱。”
钟婉凝摆了摆手,表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把虞司政骂了个狗血喷头。
她打那群狗日的小日子都没伤到,却硬生生被他踹骨裂了。
“钱我来出,毕竟……”
“谁出也不用花啊,已经打了石膏了,回去养着就行。”
其实吧,也不是她勤俭持家,而是她这个人有仇必报。腿上的骨裂,玉狸可以治,但是仇这玩意,报不了她就难受。
她要是吃亏了,晚上觉都睡不好。
虞司政见她去意已决,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她要单腿蹦着下楼时,直接把人抱走了。
一米九的虞司政,抱着一米六的钟婉凝,跟夹小狗似的。
刚出医院门口,李如海就从车上跑了下来,殷勤的打开车门。
钟婉凝个子娇小,平日里上学,崔文芸从没让她下过地,最多就是在家里做做饭洗洗衣服,加上营养不良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跟个小孩子似的。
李如海刚才看到自家副团长抱着钟婉凝,就有种爹抱着闺女的感觉。
车子开往青山村,一路上安安静静,钟婉凝靠在座椅上,思考着下一步行动。
书里,她的堂姐可是冒名顶替了她上大学,那个叫侯三的小流氓也不能放过,老爸的抚恤金,还有这些年,明里暗里老宅那些人做的坏事。
有趣有趣,一个都跑不了,先从谁开始呢?
乡间的小路多少有些颠簸崎岖,钟婉凝的腿打了石膏不能曲折,这一颠一颤的,钟婉凝的脚就蹭到了某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地方。
钟婉凝只觉得脚下有点硌得慌,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脚就下意识的踩了踩。
“钟!婉!凝!”
旁边传来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钟婉凝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踩得是什么。
“怎么了?政哥哥?”
钟婉凝一脸茫然的,看着耳朵发红的虞司政。
虞司政深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给自己洗脑。这小姑娘还小,刚才可能也是不小心的。
车开进青山村,引起了一番轰动。
毕竟钟家孤女寡母的,坐在四个轱辘的车上回来,的确是值得一提的谈资。
车开到钟家门口,虞司政依旧把人抱进了屋里。
虞司政环顾四周,看着一贫如洗的屋里,心底要把母女俩带出去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在他看来,钟婉凝有勇有谋,换个地方肯定会比待在这山沟沟里强,最起码不会被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虞司政刚把人放在炕上,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