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晚靠在靠背椅上等着结果出来。
冷不丁被狠狠拉入了一个怀抱。
姜星晚似是感受到了那人身上浓烈的寒气，她抬头看着已经过来的顾长安，心下一个咯噔，随即眼睛里的悲哀挥散不去。
“许至君！你可真是好得很！”
话音刚落，一个拳头擦着许至君的脸上而过。
身后的医生护士乱做了一团上来劝架。
许至君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挑衅一笑：“你不要忘了！这里是医院！”
顾长安闻言心头的怒意就要喷涌而出，却被姜星晚拉着。
姜星晚高声喝到：“顾长安！你冷静一点！”
也许是姜星晚下意识的动作刺激到了许至君，他舔了舔嘴角的腥甜：“啧，堂堂沈将军居然这么没有血性。”
姜星晚冷冷地看着两个人，“你们要吵，要打架都去外面，我要等结果。”
顾长安扬起的拳头倏忽松了开来，然后冷着脸坐了下来。
许至君心里惦记着姜星晚的检查结果，也只好端坐在一旁，除了脸上的擦伤，依然能看出翩翩公子的模样。
很快结果已经出来，两个人顿时凑在一起看姜星晚的报告，而报告的主人只是静静地坐着。
姜星晚设想过很多种结果，却没有想到会是上次催眠所导致的。
顾长安一张脸上满是怒容，他抬手就朝着许至君的脸上挥了过去，这一拳许至君硬生生挨了，顿时耳朵的嗡鸣声经久不散。
许至君活动了下筋骨，这才发起攻势，一记左勾拳实打实地打在顾长安的脸上：“沈将军，我带自己的妻子过来看病，实在不知你过来有何贵干。”
很快，另一记拳头甩在了顾长安的身上：“沈将军所做的一切我不追究，只是烟儿需要休息。”
两个人登时扭打在一起，直到医院叫来了人将他们拉开了。
姜星晚却依旧没啥反应，临了她淡淡开口：“许至君，我们回去。”
顾长安听到她的话，浑身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靠着墙边慢慢滑落。
他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他张了张唇，哑着嗓音问道：“可不可以不要走？”
回答他的，只剩冷冷的空气钻入他的鼻梁，他睁着已经灰败的眼睛看着两个人消失在了视线里。
他从来没有这样意识到自己失去姜星晚了。
倏忽之间，他猛地咳嗽起来，突然咳出来一大片的血迹，他看着那些血迹惨然一笑，或许，他的烟儿，只有在许至君身边，才是好的归宿吧。
在他阖上双眼之前，他环顾了一下医院白色的一切，他惨然一笑，或许，这里才是他的归宿。
耳边医生的尖叫声他只觉得聒噪，可他现在什么反映都做不出了。
顾长安陷入了沉沉的睡眠里。
梦里，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天，他初次见到姜星晚时候的样子。
站在舞台上的姜星晚那天化着素雅的妆容，发髻中别着一枚梨花。
她那样站在台上朝着歌，然后回眸冲他甜美一笑。
顾长安就像睡着了一般，只是他唇边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