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谷山别墅。
结婚三周年的烛火,在林星津绯红的脸上跳跃。
她望着坐在对面,矜贵高冷的丈夫江斯年,正想开口说要个孩子。
这时,桌上的手机却亮了,来电显示——宝贝皖。
消息来得很急,一连发了两条,勾起了林星津的担心。
她点开一看,微微怔住,心不由咯噔了一下。
“津津,我怀孕了。”
编辑框里“怎么这么突然”这几个字还没发出去,微信框又弹出下一句:“那晚,江斯年要了我。”
‘嘭’的一声!
霎时间,一道闷雷炸在心口,她的心像是破了一个大窟窿,往里呼呼地灌着风。
她跟江斯年爱情长跑七年,顾皖是他们爱情的见证者,也是她最好的闺蜜。
他们两人何时超越边界,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这一刻,她引以为傲的爱情与友情都破碎了!
林星津将孕检单扩大一分,心底的愤怒就加重一分。
她想忍,可是胀满的情绪还是逼得她将手机递出去:“皖皖说她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江斯年只轻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淡淡回:“挺好,这样你就不用再努力了。”
三年,她从不知道这个男人情绪居然能如此稳定。
林星津喉头微哽,嗓音颤抖:“江斯年,你怎么能这么理所应当。”
她强忍着愤懑装出的平静,还是让他不悦了。
江斯年眉宇间染上寒意:“顾皖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合适的人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要不是你不能生,哪会这么麻烦。”江斯年不耐地转身离开,上了二楼。
‘嘭’的一下,房门被关得震响,也震碎了林星津颤着的心。
她都已经卑微到尘埃里,也没换来江斯年的怜爱,她不知道那每天保持联络的闺蜜,是如何轻易拿下江斯年的心。
她明明记得,顾皖讨厌极了江斯年,她的嘴里没说出过一句江斯年的好话。
她看着依旧亮着的屏幕,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江斯年说得没错,她不能生。
这三年,她跑烂了36双鞋,排了72次号,打了108支排卵针,都没能得偿所愿拥有两人的孩子。
而那个陪着她打排卵针,扶着她出手术室,试管失败跟着她一起哭的顾皖,却怀上了自己老公的孩子。
多么讽刺。
林星津麻木的盯着那张孕检单,她没有哭,连眼神都是平静的。
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攥紧的手机随手扔进玉米浓汤里。
仗着醉意,她虚浮着脚步走到了水声淅沥的浴室门口,黑色真丝睡衣泄落在地,按下门把手,光脚走了进去……
莲蓬头下,江斯年后背一凉,软若无骨的手缠上了他的窄腰。
“要我。”
发烫的吻细细密密贴上他后背,他却眉头一皱,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
“你又要闹什么。”男人森冷的话如盆冷水,浇没了林星津的醉意。
鼻尖酸涩翻涌,她不死心的攀上男人脖子,任由温热的泪滑过眼角:“我可以自己生。”
话音刚落,她就被江斯年狠狠推开,砸在墙面上。
“不能生就是不能生,林星津,别再浪费我的精力。”
话落,他拿着浴巾准备推门离开。
林星津看着他,所有的苦涩和委屈都堵在喉咙里,像一把刀割过。
冰凉的瓷砖仿佛能钻透她的骨髓,冰至她的心脏,让她浑身止不住颤抖。
林星津忍住心口的绞痛:“为什么?”
江斯年沉默了瞬后,冷冷回答:“江家只认第一个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