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而熟悉的皂香顿时在鼻尖周围萦绕，让宋知秋有瞬间的失神。

“知秋，对不起……”

第一次，他叫她‘知秋’，第一次，他向她道歉。

宋知秋一时忘了挣扎，只能任由着他越抱越紧。

顾贺章喉间发紧，嘴里话好像每个字都有千斤重，让他难以再开口。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面对宋知秋这样艰难和惶恐。

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真的再也不会回头地走了。

吞咽几番，顾贺章才找到一丝说话的力气：“五年前我就做了决定，等找到你，就跟你复婚。”

闻言，宋知秋眸光一怔，心的跳动似乎在瞬间不规律了几分：“不可能……”

“为什么？”

顾贺章紧咬着牙，思绪头一遭被一个女人折磨的一团乱。

宋知秋阖眼深吸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顾贺章：“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而且我已经准备和姜延结婚了，可以了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可才走出几米，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宋知秋步伐一滞，转身看去，神色一紧，只见顾贺章倒在地上，拧眉紧闭双眼。

“顾贺章！”

漆黑的天空挂着朦胧的月亮，风吹过，云遮盖住了仅有的月光。

“因为演练，司令已经很久没有睡过整夜的觉了，两天前他发了一次高烧，现在还没好。”

听着警卫员的话，宋知秋皱眉，心绪复杂。

见她什么话都没说，警卫员忍不住替顾贺章说话：“宋小姐，这五年司令一直都在找你，我跟着他这么多年，看得出司令是真心对你的。”

“每年宋老司令的忌日，司令都会在他墓前待上一整天，有次我细心听了几句，他在向宋老司令道歉，说没照顾好你，没做好一个丈夫……”

宋知秋出了神，听着这些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她并不需要顾贺章做这些……

警卫员也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便走了。

环顾熟悉的客厅，一点都没变。

上辈子，她总是坐在客厅，一夜夜等着顾贺章回来，接受他的冷漠，又和他争吵。

压下心头的复杂感，宋知秋用脸盆倒了盆水进了房间，拧干毛巾后将它放在顾贺章额头上。

周遭一片寂静，这是两人重逢后，她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的脸还是那样好看，或许是因为生病，脸色有些憔悴，眉宇间不再是冷漠，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深沉。

宋知秋苦笑：“也许是老天爷故意惩罚上辈子的我吧，让我这辈子又一次失去爷爷，失去你，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不再堕落……”

“顾贺章，我们都要学着放下，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你跟我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顾贺章猛然睁开眼，凌冽的眼神犹如一把匕首。

他骤然坐起身，警惕打量四周，最后将视线停在宋知秋身上。

宋知秋看着他，心莫名提了起来，这样冷漠的眼神，让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顾贺章。

不，应该是上辈子对自己深恶痛绝的顾贺章。

顾贺章像是看见一个不该存在的人：“宋知秋？你怎么会在这儿？这里不是边防哨站？”

宋知秋心咯噔一下。

边防哨站？

难道……顾贺章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