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因为二流子来闹事,被妇联主任谈话时收到离婚申请报告翻了出来,签好字后交给妇联主任。
傍晚六点,初雪突至。
田清澜带着外婆,头也不回地踏上前往首都的火车。
看着窗外逐渐模糊的月台,田清澜眼眶酸涩。
再见了,付之衍。
晚上十点。
一辆军绿大卡停在部队外,身穿迷彩服的付之衍匆匆下车,大步往家属院去。
风越来越大,他的心忽然乱了几分。
之前虽然嘴上说着让田清澜吃吃苦头,但只是场面话。
他越冷漠,上级碍于人情也会帮着说好话,以后,她在家属院的日子才更好过……
跟营长谈完话后,他就去了公安局,但路上突然接到任务,只能把接田清澜的事先搁置,没想到忙到这么晚才回来。
现在,她应该回家了吧?
付之衍从怀里拿出支新的派克钢笔,摩挲间,一会儿想起田清澜拨弄算盘时的认真模样,一会儿又是她被公安带走时的惶恐……
污蔑她盗窃,确实吓到了她。
付之衍收起钢笔,有些踌躇。
只送支钢笔道歉,她会接受吗?
她一向听外婆的话,不如过两天把老人接过来陪陪她……
这么想着,付之衍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一上楼,就见自家门半敞着,灯光从里照着走廊。
田清澜特地开着灯等他?
从前她也这样等过,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付之衍心头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正了正衣服,正要推开门,却听见付母和吴英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大娘,您可真聪明,跟田老太说之衍哥要离婚,让她来找田清澜时被车撞,田清澜果然吓得交了离婚申请报告。”
“早知道动那老太婆就能让田清澜离婚,我也用不着把田伟找来闹事,还让二流子故意谣传勾引她,让这俩人去找田清澜麻烦,可费了我不少钱!”
付之衍紧缩的瞳孔颤了颤,怒火几乎在瞬间淹没了理智。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大力踹开!
付母和吴英玉一惊,错愕转头。
只见付之衍站在门口,黑眸阴鸷,整个人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气息。
付母强作镇定,试图安抚:“你听妈解释,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田清澜那种货色只会拖累……”
“够了!”
失望、愤怒和懊悔揪着心,付之衍握紧拳的手骨节都泛了白:“无论田清澜怎么样,她已经是我结了婚的妻子,这辈子,我也只会有田清澜一个老婆!”
说着,转身就要去找田清澜。
付母气性也上来了,这么多年以来,付之衍头回这么跟自己说话,还是为了一个她从来看不上的女人!
她直接把一份签好字的离婚申请报告扔出来:“你不用找了,这离婚报告田清澜已经签了字,她早带着那老太婆远走高飞!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她!”
付母的话重重砸在付之衍心头。
看着被扔到怀里的离婚申请报告,脑海中田清澜的音容笑貌刺的心骤然缩紧。
见付之衍怔站在原地,吴英玉故作温柔,上前拉住他的手臂:“之衍哥,是田清澜自己要走的,你怎么能因为她跟自己的妈置气呢?”
付母立刻帮腔:“你听听,英玉多善解人意,当年你娶的要是她,我根本用不着费这么多心思,现在田清澜走了,大家皆大欢喜,你跟英玉趁早把事儿办了!”
“大娘……”吴英玉娇嗔的红了脸。
‘嘶’!
付之衍像是没听见,冷着脸撕碎了手里离婚申请报告。
付母当即急了,捡起碎片恨不得拼在一块:“你这是干什么啊!”
吴英玉也怔住,只觉掌心一空,被面前男人寒冽的视线看的头皮发麻。
“我再说一次,我付之衍这辈子,只有也只认田清澜一个老婆!”
扔下这句话,付之衍头也不回地走了。
“之衍哥!”
吴英玉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气的直跺脚。
他不是很讨厌田清澜吗?为什么现在又非她不要了?
原以为田清澜走了,自己就能跟付之衍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没想到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6
听着付母的抱怨,吴英玉脸上闪过抹不耐烦,却也没说什么。
雪越下越大,铺满了整条路。
付之衍朝门口的军绿吉普奔去,向来沉稳的心越来越乱。
他做梦都没想到,田清澜连招呼都不打就递交了离婚申请报告。
当初结婚是她起的头,难道离婚也是,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他紧咬着后槽牙,铁了心要把人抓回来!
刚拉开车门,杨排长匆匆跑过来,敬了个礼后将一分封的严严实实的文件交过去:“连长,从京北军区发来的急件!”
付之衍接过一看,是司令员的密令。
细细扫量几遍,他眉头越拧越紧,眼神瞬变:“紧急集合!”
“是!”
望向漆黑的远方,付之衍捏紧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