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航自然没有去酒吧。
接下来的很多天，她也没有再见过陈可馨。
整个人音信全无，仿佛从她的世界彻底消失了一般。
元宵节的前一天，节目组通知拍双人封面。
应莺虽然豪气冲天地表示过撞火车飞机都不带眨眼的，但真要出门了，打死都不要再让林之航开车。
她挤眉弄眼，点头哈腰：“容小姐，我的工作就是为您服务的，给您开车那是我的本分。”
“……”
林之航也没戳穿她，要笑不笑地说，
“行吧，那你要注意服务态度，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我这人很挑剔的。”
应莺也笑，透过后视镜瞟了眼跟上来的一辆普通黑色suv。
车里的两个保镖都是最近雇的，应莺知道那是林之航暂时做不到保护那个人，想着先保全自己，不给他添乱。
她飞快地收回视线，专心开起车来：“没问题。”
摄影棚里早已布置好了一切。
林之航刚下车，一辆紧跟着迈凯伦冰川银在大门口停下。
黑色车牌，号码是嚣张的五个九。
迈凯伦后面跟着两辆黑色商务车，十几个戴着墨镜白手套的保镖快步而出，一字排开。
有人打开伞，恭敬地拉开后座的车门。
伞向前撑着，静等后座上的人下车。
像是迎接似的，大楼的玻璃感应门自动“哗地”打开。
场面盛大的像极了电影里大人物的出场。
林之航一回头就看见了陈可馨。
他今天一身的黑，黑衬衫、黑领带、黑色西服套装，整个人冰冷的和外面的雪天一样。
是啊，又在下雪。
林之航望了望天，视线再次落到他身上。
男人左手抄在西裤口袋里，右手举着电话。
声音压的很低，透着一丝严厉，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林之航。
黑衣黑发，五官却刀削般完美，雪花飘轻轻落在他肩头，整个人冰冷得像是来自午夜的修罗。
林之航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怔愣后，忽然勾了勾唇，露出极淡的一笑。
笑容像是一道不易觉察的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眸里凝聚成两团火星。
几分钟后，电话终于挂断。
陈可馨那双静默的桃花眸上下打量她片刻，疏离地移开了。
“林之航，以后离我远一点。”
脑袋里回想起那天他说的话，林之航抿了抿唇，这个男人，还真是……
林之航转身，抬腿往里走。
“陆总，anni老师，这是今天的任务卡。”察觉到气氛不对，导演李婉非常机警地躲开了，只让忐忑不安的场务过来送拍摄任务。
身侧的应莺将卡片接了过去，只看了一眼便两眼放光，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去，这么刺激。”
“嗯？”林之航疑惑地从她手里抽过卡片，打开一看，瞬间皱了皱眉。
姿势太亲密了！
比一些情侣都要亲密！
尺.度大的简直就是在拍“色.| 情”照！
林之航当即将卡片甩了出去，沉声道：“我不同意。”
像是早有防备，一递完任务卡就溜远了的场务，对着林之航脸上露出一个“蒙拉丽莎式”的微笑。
他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探出一份合同展开：“anni老师，您会同意的。”
说话间，手指从“天价违约金”那条一滑而过，怕是再刺激林之航收不了场，他飞快地收了合同，躬了躬身转头就跑了。
“……！”我忍。
林之航缓缓侧过眸子，望了望后面还在翻阅任务卡的陈可馨，故意用带着挑衅的语气说道：“陆先生，您看……还拍吗？”
她一口一个“陆先生”，更是尊称“您”字，但谁都听得出来，里面的尊敬荡然无存。
不是刻意要躲我吗？
那你还来参加什么恋综？
还来拍什么姿势亲密的封面照啊？
陈可馨没看她。
将卡片放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漫不经心地挑了挑嘴角：“拍。”
语气毋容置疑，神情高高在上，冰冷又欠揍。
林之航想，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吧。
话音刚落，适才躲得无影无踪的场务又探了出来，非常狗腿地说：
“陆总，您这边请。”
“……？！”林之航忍无可忍，皱着眉看向那个凉薄的男人，一字一句道，“陈可馨，我说同意拍了吗？”
一时间，硝烟弥漫，气氛寂静到可怕。
应莺和场务悄悄后退，让开空位，将主战场留给战火纷飞的两位主角。
陈可馨回头。
对上他的视线，林之航莫名有些心跳加快，但很快被压了下去。
男人目光灼灼盯着她的眼睛，捕捉着她脸上的每个表情细节，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渐渐的，嘴角划过一抹讥诮，慢悠悠地问：
“十几天不见，难道，林之航小姐现在赔得起违约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