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兴邦就更别说了,只读到了小学二年级就没读了,那么小的孩子,根本不可能考过的。
女人看到了沈枝枝脸上的担忧,立马又得意了起来。
拉着杨雪儿的手说:“雪儿不怕,咱们考就考,还能考不过这两个乡下来的?”
“别担心,他们自己有分寸。”此时的沈枝枝还不知道段榆景口中的有分寸是什么意思,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但段榆景可不仅仅只是让孩子们参加考试这么简单。
“这位女士。”他忽然对着那女人出声,强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那女人还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
“你、你要干什么?就算你和张校长认识,也别想走后门!”
段榆景神色很冷:“打个赌吧。”
什么?
打赌?
不光是女人惊呆了,就连沈枝枝也惊呆了。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要打赌了?
“你女儿和我妹妹今年应该都是上初一,考的也是同一批的试卷,谁第一谁赢,谁第二谁道歉。”
“你不光要道歉,还要承认,是你男人管不好自己的眼睛,你女儿也得给我妻子道歉。”
沈枝枝惊讶地看向段榆景,大概是惊诧于他的认真。
女人目光闪烁着,看向了张启明。
张启明只是淡淡地说:“我们学校,从来不收爱撒谎的孩子。”
“行,赌就赌,谁怕谁!”
女人脖子一仰,根本不怕。
笑话,她女儿从小就是请了老师教导的,虽说这次本来是打算走后门进来的,不过应付两个乡下来的,问题应该不大。
“湘湘别怕,好好考。”沈枝枝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可以来安慰段湘湘的话了。
湘湘眨眨眼睛,嘴角扬起一抹笑:“嗯,我会的。”
三个孩子都在一间教室,拿到试卷后,杨雪儿已经开始飞快的写上自己的名字答题了。
俩孩子却一动不动,先是将试卷来回看了个遍,才笨拙地开始写自己名字。
在教室窗户外看到这一幕的女人,立马就笑出了声。
“我说这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估计这辈子都没坐在这么明亮宽敞的教室里过吧?”
毫不掩饰的嘲讽直接拉满,对比她女儿的精致洋气,那两个孩子虽然没有穿的破破烂烂的,但又黑又瘦又矮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能和她女儿比?
俩孩子答题的速度都很快,一共语数两张试卷,那边的杨雪儿还在写语文试卷,湘湘就已经在开始答数学试卷了。
杨雪儿有些紧张了,手心里都是汗。
但她想着那两个人写那么快,肯定是因为不会乱写的。
很快,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姐弟俩直接交卷。
“写完了?”就连张启明都很惊讶,随后看向了杨雪儿。
杨雪儿紧张地说:“校长爷爷,我……我还有两道大题,马上就快好了。”
所谓心越急,步越乱。
到了后面,杨雪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鬼东西。
“不急,你慢慢写。”张启明笑呵呵地说着,然后开始批阅两个孩子的试卷。
试卷上的字迹很工整,卷面也很干净。
越是往下批,张启明脸上的神色就越是惊讶,批阅时,还总是看向一旁的两个孩子。
湘湘紧张到手心里全是冷汗,看她那样子,女人又忍不住出声嘲讽了。
“不会写就不要硬写,答那么快,还以为是什么天才呢,现在看来,废材还差不多。”
“这人啊,就应该有自知之明,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别以为什么地方都是你们这些乡下人可以来的。”
女人身上透着一股浓浓的城里人的优越感。
却又在看见段榆景的眼神时噤了声。
半小时后,杨雪儿也交卷了,张启明很快批阅了三个孩子的试卷。
女人迫不及待的凑上去拿过自己女儿的试卷一看。
语文八十九,数学六十七。
她顿时乐开了花。
稳了稳了。
还是她女儿厉害,就算不用走后门也能进省城中学。
说不定还能进个尖子班。
“恭喜,以后你们就是省城中学的学生了。”张启明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真不错,又收了两个好苗子。
女人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女儿,自动忽略了‘你们’这两个字。
拉着杨雪儿就上前:“雪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谢谢张校长,以后到了学校,一定要好好听老师的话,认真学习……”
“这位女士,你在说什么?”张启明惊讶地看向她:“你女儿并没有通过入学考试。”
“什么,没有通过?”
女人一脸地不可置信,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去拿那两姐弟的试卷,片刻后瞪大了双眼。
姐弟俩的数学试卷,满分!
语文试卷,一个96,一个97!
这和她女儿,分明就是天壤之别。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女人大叫着。
张启明的脸色又一次黑了:“你是在怀疑我批阅试卷的能力,还是这试卷的问题?”
“不,张校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很明显,你女儿的考试没有通过,你女儿这样的成绩,根本就进不了省城中学,还是回去吧。”
“张校长,这、这不可能的,雪儿的成绩一向都是很好的……”她自以为只要及格了,就能进省城中学了,可在姐弟俩的满分试卷面前。
及格算个屁。
沈枝枝也惊讶地看着,数学满分……
莫非这姐弟俩是什么隐藏型的天才?
那如果是的话,幸亏这次带他们来了省城,不然真的就埋没了这么好的苗子了。
“道歉。”
女人很不甘心,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杨雪儿,戳着她的脑袋怒道:“没用的东西,连这么简单的考试都考不过,我生你有什么用!”
杨雪儿立马就委屈地哭了出来。
“麻烦你和你的女儿,向我的妻子以及这两个孩子道歉。”
段榆景站在一旁,秋日金色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却是怎么也驱散不了的寒气。
女人拉着杨雪儿,咬着牙,似乎十分屈辱的样子:“对、对不起。”
“没吃饭吗?”
段榆景以前从不为难人,但现在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