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苏迎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被谢行渊提了起来,当众掳走了。
谢行渊把她夹在臂弯下,往无人的回廊去。
苏迎警铃大作,扑腾着双腿,“哎呀!你轻点儿,我后背有伤,脚腕也有伤,好痛好痛!到现在还没找大夫看过呢!”
“苏迎,你少拐弯抹角在本王面前恃功而骄!”
谢行渊将苏迎放在回廊角落,抬了抬眉。
此次黑棺泣血真相大白,少不了苏迎的功劳,她脊梁硬了,敢打他了,还敢拿功勋要挟他了。
胆子不小!
苏迎可不能白白付出,嗡声嘟哝道:“王爷金口玉言,自己承诺过办好溪水村的事就论功行赏的,王爷不会想抵赖吧?”
“行赏?赏你什么?允你嫁人?”谢行渊负手逼近她。
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苏迎有些心慌。
但此次谢行渊完美处理好了黑棺泣血之事,看溪水村百姓们的态度,显然已经默认且认可谢行渊为新君了。
没了诡象的阻碍,谢行渊很快就会登基,很快就会后宫佳丽三千。
苏迎不想被他的嫔妃生吞活剥了,硬着头皮也得争取一番,“是!嫁给冷宫皇子,王爷答应的!”
“你刚丧夫,又跟过本王,现在又要嫁别人,就不怕别人背后议论吗?”谢行渊扯了扯唇角,一步步走近。
苏迎一步步后退,直到冰冷的墙抵住了脊背,“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再说也又没真的跟过你。”
声音越来越小。
谢行渊偏生就捕捉到了最后一句话,手臂抵在墙上,将苏迎困于一角,“所以,你真正跟过的只有你的好阿礼是吗?”
怎么又扯到少帝了?
“你不答应就算了!”苏迎生出不好的预感,拔腿要逃。
谢行渊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拢回了身前,深邃的眼裹着她,“帮本王做一件事,本王不仅允许你嫁人,还给你添嫁妆!”
“真的?”苏迎不可思议,防备地问道:“做什么事?”
谢行渊更近一步,身体相贴,俯身在她的耳边道,“好好安抚它,令本王愉悦。”
低磁的声音吹进耳窝,带着几分暧昧。
苏迎被温热的气息烫红了耳朵,心跳漏了一拍,想问“安抚好谁”。
还未开口,他坚实滚烫的身躯轻蹭着她。
苏迎脑袋一阵嗡鸣,谢行渊这种反应,她大概知道他要什么了。
“不、不行!外面都是人!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呀?”苏迎闭着眼,但为了他的金口玉言,又道:“要不晚上、晚上我帮你,帮你……”
苏迎说不出口,唇咬得几欲滴出血来。
半晌,对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苏迎试探着睁开一条眼缝。
谢行渊正好整以暇看着她,“帮我什么?嗯?”
“弄、弄那个……”
“弄哪个?”
谢行渊非逼着她说腌臜话,苏迎的脸成了红透的苹果,避开他审视的目光,“你不要就算了!”
忽而,头顶上传来一阵戏谑的轻笑。
她讶然抬头。
谢行渊眉梢一挑,“本王是让你好生安抚刘锋,你在想什么?”
“我……没、没什么!”
她误会谢行渊的意思了?
好丢人!
苏迎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赶紧话锋一转,“那个!你让我看着刘锋?”
她知道刘锋对谢行渊来说至关重要,他竟然把人交给她?
“为什么是我?”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是本王的小奴隶,理应替本王分忧!”谢行渊敲了下她的额头。
“啊?”苏迎揉了揉额头,还是没想明白。
谢行渊摇了摇头,负手离开了。
走出去几步,又退回来,在她耳边道:“还有啊,既然你主动恳请要安抚它的,今晚记得来找本王。”
谢行渊往小腹看了眼,饶有兴致勾了勾唇,离开了。
苏迎呆愣在原地,良久,反应过来,“谢行渊你故意套路我?混蛋!孟浪!”
“是挺浪的!没想到这块冷冰还会逗女孩子!”
不远处的院子里,沈宥抱臂看好戏:“不过嫂子你放心,他这些年守身如玉,只对你这样!”
“沈大人莫要开玩笑!”
也不知道沈宥看了多久了,苏迎更加尴尬,摆了摆手也离开了。
走过拐弯处,又狐疑地偷偷瞄了眼院子里。
沈宥正在井边打水,提桶的手臂十分吃力,应该有伤。
沈宥,不对劲……
到了晚间,苏迎带着翠儿偷偷去了村口的坟冢。
他们径直去了谢行渊遇见沈宥的位置,四处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洞穴。
“这就是沈宥打的洞!翠儿,在周围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疑点?”
翠儿不明所以,“娘娘是觉得沈大人和黑衣人有关系?”
苏迎点了点头。
白天,她和谢行渊在往小溪东边追踪时,连脚印都没看到,苏迎就怀疑沈宥故意给他们指错了路,拖延时间。
苏迎有意问沈宥黑衣人是不是伤了左臂。
实际上苏迎打伤的是黑衣人的右臂,以沈宥锦衣卫的观察能力,若发现苏迎说错了一定会立刻纠正。
但他急于附和,根本没理清楚苏迎的话,只能说明他心虚了!
苏迎当时故意往他身上倒,就是想试探一下沈宥右臂是不是有伤。
她怀疑沈宥就是那个黑衣人,那个在北境害她的人!
甚至挑唆她和谢行渊、暴露谢行渊行踪,都与此人脱不开关系。
或许,他是解开谢行渊和苏迎误会的关键!
“娘娘!你看这里!”翠儿惊呼了一声,从洞穴深处掏出一件染血的夜行衣,“这是沈大人没来得及销毁的证据?我们快去告诉王爷!”
“别急!”
现在还都是猜想,她没有真的看到沈宥右臂有伤,贸然揭发不妥。
若万一沈宥是无辜的,苏迎岂不是得罪了这位燕王身边的红人?
苏迎浅浅勾唇,“稍安勿躁,马上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