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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周遭空气太过安静,还是裴祁言的嗓音太过缱绻,管幼笙只觉得耳根发热,脑子里嗡嗡作响。
一种从未有过的不知名的感觉,正悄悄从她心底漫延开来。
管幼笙半天才回过神来,她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抱着枕头立在门口的男人,小心开口试探道:“你的意思是……今天要在我房间睡吗!”
“不是今天。”裴祁言纠正:“是以后。”
“?”
管幼笙:“以后?”
裴祁言像是早有准备,淡淡开口:“我想过了,我每天工作很忙,你学业也同样很忙,我们白天几乎没有什么机会见面,更别提培养感情,唯一的机会就只能是晚上。”
管幼笙睫毛轻轻抖了抖:“可是晚上不是要睡觉?好像也培养不了什么吧?”
她并不是很想每天跟裴祁言睡在一起,倒不是怕裴祁言对她做什么,只是怕再发生上次那么尴尬的事情。
毕竟她平时都是自已睡,都是想怎么睡怎么睡,也不知道自已睡相到底如何。
裴祁言:“但至少我们多了一些互相了解的时间不是吗?”
管幼笙轻轻抿了下嘴唇,考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拉开房门,让出位置让他进来。
见状,裴祁言轻轻扬了下眉:“谢谢合作,裴太太。”
“……”
管幼笙认命关上房门,转身跟过去。
裴祁言轻车熟路把自已的枕头放在床上,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他动作停顿了下,转过身问管幼笙:“你睡哪边?”
管幼笙伸手指了指:“还是…里面。”
裴祁言点头:“好。”
说完,他走过去亲自把管幼笙的枕头挪到里侧,然后把自已的枕头放在她的枕头旁边。
见管幼笙半天没过来,他抬头看她,掌心轻轻拍了拍自已旁边的床:“过来坐,站在那里干什么。”
“……”
管幼笙突然有一种被反客为主的感觉,一时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卧室。
不过,整栋别墅的裴祁言的,更何况其中一间小小的卧室了,她现在属于变相的寄人篱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到自已的早睡习惯,她走过去问裴祁言:“你平时都几点休息?”
裴祁言抬眸,视线落在她脸上。
他还没开口,就听见管幼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的生活习惯可能不一样,别的方面我都可以迁就你,只是睡眠……我睡眠质量不是很好,再加上平时练习的时间比较久,需要保证每天都有充足的睡眠。”
裴祁言:“然后呢?”
管幼笙抿唇:“所以,我每天十点之前都必须熄灯睡觉……”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如果不行的话——”
她后面还是分房睡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裴祁言堵了回去:“没什么不行的。”
管幼笙睫毛轻轻动了动。
紧接着,裴祁言继续道:“我每天早上七点起床,晚上十点前睡觉。”
这么巧?
管幼笙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裴祁言会想小说或者电视里的总裁一样,及时下班回家也会在书房处理工作到很晚。
回过神,管幼笙轻轻点了点头:“那就好。”
裴祁言松了口气,笑了下:“还好。”
管幼笙:“还好什么?”
裴祁言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还好我们很合拍。”
“……”
她怎么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后天晚上你有空吗?”裴祁言问。
“后天晚上?”管幼笙思考了几秒:“应该是有空的,怎么了?”
那天下午她正好有一门课结课了,整个下午都没有课。
裴祁言不疾不徐开口:“后天下午有一场慈善拍卖,我需要一位女伴。”
管幼笙点头:“好。”
裴祁言:“那后天下午我去学校接你。”
“不用了。”管幼笙连忙拒绝,话说到一半,又突然反应过来自已好像有点拒绝的太过干脆,似乎不太好。
顿了顿,她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后天下午没课,中午自已回来就好了,你不用特地接我一趟。”
裴祁言没多说什么,点了下头:“也行。”
空气再次沉默。
顿了顿,管幼笙:“那……我先睡了?”
裴祁言点头:“嗯,一起。”
男人嗓音低磁清冽,听得她耳根莫名发烫。
只是普通的一起睡觉而已。
管幼笙如是想着。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跟裴祁言躺在躺在同一张床上,但身边多了一个人躺在被子里她还是浑身紧绷。
直到换了灯,卧室内一片漆黑,她才缓缓放松下来。
相比上一次的局促不安,这一次已经好了许多,至少她不会胡思乱想到失眠。ʟ
两人互道晚安之后,管幼笙就沉沉睡了过去。
睡前还不忘在心里告诫自已,一定要老实,不能像上一次一样,莫名其妙睡到人家怀里去。
一夜无话…
隔天一早,管幼笙被生物钟叫醒的时候,裴祁言已经不在身边的,旁边的床单已经变凉,看样子已经起床很久了。
她伸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上有一条新消息。
h:【抱歉,今天临时有事不能送你去上课了,我会让秦风过去送你。】
她想打字说不用了,可是抬头看了看时间,是一小时前发来的,按照裴祁言的行事风格,这会儿秦风应该已经已经到祁园门口了。
思及此,管幼笙轻轻抿了抿唇,没有做多余的事,低头打了句“谢谢”,随后掀开被子下床洗漱。
中午,管幼笙提前跟赵露露说了下午有事,下了最后一节课她陪赵露露吃了个午饭,吃完第一时间叫车回了祁园。
裴祁言已经提前安排了造型团队,在祁园等侯。
她刚进门,兰姨就迎了出来:“太太您回来了,先生叫了造型团队在家里等您。”
管幼笙抬头扫了一眼,客厅里的人几乎都是她上次见过面的,礼貌道:“麻烦大家了。”
众人恭恭敬敬道:“太太客气了。”
兰姨:“太太您吃过午饭了吗?”
管幼笙:“吃过了,直接开始吧。”
“好,太太这边请。”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管幼笙都在化妆做造型,直到四个小时以后才结束。
傍晚,裴祁言才回来。
坐了一下午,管幼笙累的不行,这会儿正靠在沙发上休息,但因为身上旗袍的缘故,又全身都紧绷着,根本得不到放松,整个人绷得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裴祁言刚走进客厅,就看见她直挺挺地靠在沙发上,莫名地滑稽,他笑着:“怎么?下午做造型做累了?”
闻言,管幼笙抬头看过去,见是裴祁言便收敛了几分,她点了点头。
或许是因为太过疲惫,所以回答的时候语气过分轻松:“是啊,腰都快断了。”
少女嗓音本就甜软,这会儿带了点小情绪听着跟撒娇似的,平白磨得人心痒。
闻言,裴祁言轻笑了声,视线漫不经心落在她脸上,语气意味不明,问她:“腰这就快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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