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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夏脸色骤变,登时明白过来,捏紧了拳头:“林初漫,是你故意撞我,偷拿了我的准考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初漫踱步上前,眉梢眼角尽是嘲弄:“我是在帮你,就你一个高中毕业几年的人能考个什么成绩,到时候别丢了景翎的脸。”
这女人居然承认了!
怒火‘噌’的烧上了心。
沈知夏冲过去,一把抓住林初漫的头发,巴掌直往对方脸上招呼!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惊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知夏转过头,只见陆正庭皱眉从吉普上下来。
她还没开口,林初漫就换了副无辜的模样,含泪控诉:“景翎,我捡到眠眠妹子的准考证,好心给她送来,她却还打人……”
陆正庭顿时绿̶不赞同看向沈知夏。
沈知夏立刻驳斥:“她胡说!今天她在大院撞我,就是故意拿走我的准考证,这个毒妇自己刚才都承——”
“住口!”
陆正庭拧眉呵斥:“你看看你像什么话?初漫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她绝对不会故意刁难人。”
一瞬间,沈知夏的心好像都被刺穿,痛的难以喘气。
看着给林初漫撑腰的陆正庭,她觉得自己的辩驳就像个笑话:“她是好人,那我呢,我辛辛苦苦准备高考,却蠢到拿这个开玩笑吗?”
“是不是她无论做什么,你都可以无条件的信任她?”
女人泪眼的绝望那么清晰,陆正庭的火气消了下去。
“今年错过了,明年还有机会。”
他拿过林初漫手里的准考证,又提醒:“军区电台那边催了,我先送你过去。”
林初漫ᴸᵛᶻᴴᴼᵁ点点头,暗暗朝脸色苍白的沈知夏投去个得意的眼神后,才上车。
陆正庭把准考证塞进沈知夏手里,语气沉稳:“等我回去再说。”
话落,他转身也上了车。
凝着远去的吉普,沈知夏捏着准考证的手不断颤抖。
压抑半天的泪水‘啪嗒啪嗒’落下,模糊了准考证上的字ɖʀ迹。
……
夜深。
月明星稀。
刚忙完手头上的事,陆正庭想到没能考试的沈知夏,立刻赶回家。
可一推开大门,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借着屋檐的灯,竟看见沈知夏坐在地上,身边倒伏着三四个空酒瓶。
她头发散乱,醉红着脸,眼神迷离地仰头喝着酒。
陆正庭错愕:“怎么喝这么多酒?”
先不说她是滴酒不沾的人,身为广播员,她最看重嗓子,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喝任何刺激性的东西。
听见陆正庭的声音,沈知夏没有看他,只是冷淡丢出句:“不用你管。”
陆正庭蹙紧眉,上前抢过她手里的酒:“我是你丈夫,我不管你谁管你?”
沈知夏目光一黯,醉醺醺地抬起头,凝望对方深沉的眼眸:“那我们离婚,你就管不着了。”

房间忽得死寂。
陆正庭愣了半天才回过神,耐着性子把沈知夏扶起来:“你不会跟我离婚的。”
他笃定的语气让沈知夏心莫名一空。
看着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她恍然明白了什么,尾音渐颤:“……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你?”
“知道。”
只是两个字,几乎撕裂了沈知夏整颗心,剧痛漫延。
她知道陆正庭爱着林初漫,也以为他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所以他一辈子都没有回应她。
可现在他却告诉她,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欢他。
这么多年,她在他面前小心藏着心思,却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
多可悲啊。
沈知夏踉跄着扶着桌子站起来,泪水在血红的眼眶里翻滚:“陆正庭,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残忍?”
“你……”
不等男人说完,她又打断:“不错,我从前确实喜欢你,但现在离婚,也确实是认真的。”
女人眼里的决绝叫陆正庭莫名不安,他下意识不想继续:“你喝醉了,这话我就当没听见,我扶你去房间休——”
可他刚一拉住她的手,沈知夏却爆发了。
“陆正庭,你是不是有病?”
她‘砰’地砸了手里的酒瓶,嘶声哀鸣:“你娶了我却从不碰我,我难道要给你守一辈子活寡,被人指着脊梁骂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吗?”
“林初漫一叫你,你就去,你和你爸有什么区别?你既然能劝你爸妈离婚,为什么要拖着我?”
“陆正庭,我不欠你的!”
就算欠,她上辈子也已经还清了……
字字句句,听得陆正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但看到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的沈知夏,胸口的火又被强行压下。
他揉着拧紧的眉心,神色晦暗:“我先离开,等你清醒我们再谈。”
说完,陆正庭ɯd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知夏一下瘫在了地上,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
……
一夜混沌。
晨光照进房间,刺醒了床上的沈知夏。
她缓缓睁开眼,懵了好一会儿才忍着脑子的胀痛坐起身。
“醒了啊,我给你熬了粥,趁热吃吧。”
抬起头,只见婆婆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
沈知夏愣住,后知后觉想起昨晚自己喝醉后跟陆正庭大吵了一架,懊恼自己的冲动,又不免有些愧疚。
婆婆还没解决跟公公的事,手上的伤又没好,居然就过来照顾自己……
接过婆婆递来的粥,沈知夏有些窘迫:“妈,您跟爸……”
“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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