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亏待这个词用得特别好,柳凝找不到任何错来,也确实,当初要不是他提亲,她根本没有现在的地位,说不定,连天歌娱乐的股份都被柳峥松抢走了。
好像是她有些无理取闹了。
可她只是患得患失的想从他口中听到一个自己想听的答案而已。
想知道,即便以后知道她怀不上孩子,他也不会和自己离婚,不会离她而去,不会再让她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而已。
可是,这明显很难,他俩之间并没有实际的感情。
她忽然就冷静下来了,觉得自己这是在强人所难,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那颗心顿时空落落的,无处安放。
“嗯,对啊,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她轻喃着,没什么生气,“你说得对。”
商璟,死拧着眉头,眸底卷着深不见底的风暴,顿感无奈,“你休息吧。”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柳凝的声音再次响起,“商璟,,不管我们以后会不会离婚,但我们现在还是夫妻。”
“什么意思?”商璟,脚步一顿,回头问。
“我听说,孟初凝是你今晚的女伴?”
他愣了几秒,眉头松缓了些,重新走回到床边,“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和我闹脾气?”
“我哪有闹脾气?”柳凝想想自己刚刚的态度,不满反驳。
完全忽略了商璟,现在误以为她在吃孟初凝的醋而耍小性子。
“我参加宴会从没带过女伴。”
“有人说你带着她一起面客了。”
商璟,默了几秒,“那是她自己跟着的。”
“要不是你默许,她敢跟着你?”
商璟,觉得有些头疼,但面上丝毫没有难看之意,耐着性子解释,“当时人多,没太在意,后面我已经警告过她了。”
柳凝睨着他看了好一会,不冷不淡的应了声,“哦。”
说完,就重新翻身躺了下去。
商璟,望着她,“柳凝。”
“干嘛?”
“不会。”
“什么不会?”
“离婚,不会离婚,即便是你想,也不会离。”
柳凝微怔,一颗心狠狠的跳动了几下,她回头,就看见了商璟,一脸严肃且认真的模样,堆积在心里的阴郁瞬间烟消云散。
这就是她想听到的答案。
即便是哄她的,她也认了。
唇角不自觉的往上扬了扬,却还是傲气的哼了声,“什么叫我想离,也不会离,真不会说话,我困了,先睡了。”
商璟,神色松动,眼底染上缕缕柔意,待她熟睡过后,帮她掖了下被子,才转身出了房间。
***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因为身体不适,柳凝让乔珊推了今天的通告,想在家歇一天。
一旁平平整整,丝毫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她瞥了下嘴,翻身下床洗漱,顺带洗了个澡,换了套简单舒适的居家服。
在走到楼梯口时,她发现书房的门正虚掩着。
她想来现在都十点多了,商璟,还在家?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走了过去,脑袋往里一探,却不想,身穿家居服的商璟,从里走出来,四目相视,尴尬的气氛弥漫在四周。
柳凝无辜的眨巴了下眼睛,觉得自己这个往里探的动作太过诡异了,立马站直了身体。
“咳,你今天没去公司?”
“嗯。”
商璟,双手落入裤袋中,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尽显儒雅斯文,“好些了?”
“嗯,不疼了。”柳凝问,“你昨晚睡的书房?”
“嗯。”商璟,点头,又怕她误会,补充道,“你说你不舒服,让我睡书房。”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还有点委屈吗?
柳凝有些无语,这木头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她昨天那话是气话,不舒服其实是借口,偏他还信了。
看她那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商璟,难得勾了勾唇角,但很快又恢复平常,“独森度假村的代言人已经决定了。”
“哦,谁?”柳凝语气平淡的反问。
“你。”
柳凝扬起眉梢,绽放出一抹得体的笑,对此结果并不意外,“是吗?什么时候拟合同签约?”
“今天会走程序和你团队联系。”
“行,我知道了。”说着,她稍顿了下,侧眸眯了眯眼,“昨晚的宴会,今天就做好决定了?这也太快了吧?”
她以为,这宴会结束后,商氏那边也要斟酌个三五天才会决定。
“独森度假村项目的秦总力荐的。”商璟,面不改色,淡淡的开口。
“哦,这样啊,那看来,我昨晚的宴会没白去。”
因为起得晚,柳凝的早餐也吃得比较简单,还在商璟,那双清冷淡漠的目光注视下,喝了一碗热腾腾的红糖水。
中午的菜也比较清淡,不似平时那么辛辣,而且多为补气补血的菜食。
没有行程,又是身体不适的一天,柳凝在家里休息得很安逸,就唯独有一点,商璟,这个呆板木头不知道抽的什么疯,居然在家守了她一天。
办公什么的都是在家,一个下午,陈特助就往家里跑了两趟。
柳凝本来想说让他还不如去公司的,但在看到他认真办公,一丝不苟的吩咐陈特助事物的模样时,她还觉得挺养眼的,所以,干脆就懒得说了。
反正她在家也挺无聊,有他在,偶尔还能说上两句话。
而且,什么情况下的商璟,她都见过,唯独这在工作时的商璟,,她见的比较少。
这狗男人长得不错,抛去那一身的臭毛病,还是相当有魅力的。
她这个婚结的不算亏。
傍晚时,白君婳给她新开的药就到了,一共八盒,柳凝看着这些药狠狠跳动了下眉骨,但面上却满是惆怅。
“白医生送来的药?”在她愣神时,商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柳凝回过神,拿着药的手下意识回避了下,点头,“嗯。”
“这么多?”商璟,蹙眉,想起之前柳凝也经常会吃药,神色便有些不明朗起来了,“到底严不严重?”
“不严重,你不懂,我们女的月事,麻烦得很,而且,我五年前淋了一场大雨,后大病了一场,落了点病根,恢复起来比较麻烦而已。”
柳凝拿出她的演技,面上是云淡风轻的神色,语气也比较闲散。
但她这话也不算谎话,她这病根确实是五年前,她得知父母意外去世时,内心奔溃,在雨中晕倒一整夜后留下来的。
商璟,抿唇,睨着她认真的神色,余光瞥了眼她手里那袋子药,敛了敛眸光,也没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