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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有行看她身着粗布麻衣,想来她家境不好。
  思忖后说:“我见过你的手艺,比起找其他工匠,我想你对自己画的图纸理解更深。”
  这话的意思听着像指定她来打造一样?
  李妙妙敛去心头疑惑,礼貌问道:“刘公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套家具还是由你来打造,你把需要的木材数量告诉我,我来准备,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留在刘府小住数日,等家具做好再走也不迟。”
  李妙妙想了想,他这主意不错,还能留在刘府吃香喝辣。
  可惜...家中有个病弱美娇郎。
  “多谢刘公子的好意,只是我家中夫君腿脚不便需要我照顾,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刘公子派人将木材送到我家中,我做好后你再派人来拉。”
  一般人听到这话只会觉得她事多,刘有行不但没有嫌麻烦,还一口答应下来。
  “可以,你把住址留给我,等两日我派人送木材过来。”
  说着他又拿出了十两银子放到桌上。
  “这十两银子是定金,做好后我会奉上另外十两。”
  看到桌上的银子,李妙妙心里警惕了起来,她又不是给高官打造家具。
  在没出材料的情况下,设计加制作十两银子都多了。
  刘有行看她没有第一时间接,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这女子比他想象中要谨慎。
  “李姑娘你切莫紧张,这十两银子你且安心收下,我并无恶意,只是想等你给舍妹打造家具后,跟你做一笔生意。”
  “生意?”,李妙妙冷静地看着他。
  “嗯,我祖上三代都是商人,自古以来经商者不能参加科举,那我便将刘家的生意遍布大江李北,成为安平国第一富商。”
  刘有行起身站在亭子边,抬头仰望天空,字里行间再无半点轻佻之意。
  倒像是故意用不稳重的举止来掩饰他的雄心壮志。
  在李妙妙听来,他这番话倒是在像上天抱怨不公。
  怨朝廷为何不能让商人走仕途。
  “至于做何生意tຊ,等李姑娘将家具打造出来,我们再谈。”
  刘有行转过头见她面色依旧平静,他又恢复了往日的轻佻模样。
  其实李妙妙有点猜到他想做什么,特意让她先做一套家具,不过是想试试她的水平罢了。
  她没有表现出丁点兴奋,轻轻点了下头。
  写下地址拿着银子离开了刘府。
  林大郎跟在她后面一路到了刘府,看到李妙妙跟着人进去,他满脸疑惑。
  “她为何能进刘府?”
  在外面等了近一个时辰才看到李妙妙向小厮道别,他又跟着她去了书肆。
  李妙妙把萧衔写满字的纸递给店掌柜。
  掌柜仅看了一眼便发出了惊叹:“笔迹行云流水,笔酣墨饱,落笔如云如烟。”
  “好字...好字啊。”
  李妙妙看他激动的手都在颤抖,纸上的字她看过,她不懂书法只觉得字漂亮。
  有好看到连手都忍不住发抖?
  见李妙妙略带迷惑的眼神,店掌柜也发现自己失了态,有些腼腆的道歉。
  “姑娘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无妨。”
  “不知道写此字的人是姑娘何人?江某想同他结交。”
  想到萧衔表面温柔内里乖僻,再看看江掌柜,表里如一的读书人。
  说不定阴阳江掌柜一番,他还以为在夸他呢。
  “写此的字人是我夫君,但他腿脚不便不宜进城,恐无缘与江掌柜结识。”
  听到她的话,江掌柜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
  “我要经营书肆也走不开,看来注定与知音无缘了。”
  李妙妙粗人一个,不懂他们读书人,所以无法理解为何能从字中去结交知音。
  但她还是说了一句客套话:“若有缘以后定能相识。”
  “姑娘说的在理。”
  一句话又让江掌柜满血复活,他把萧衔写的那张纸极其重视的放起来。
  然后才对李妙妙说:“姑娘,恰好我手上有个客人需要诗经小雅篇,报酬是一两银子,你拿回去让你夫君摘抄罢。”
  从他手中接过原本和一个空本,李妙妙看了看两个本子,书籍是珍贵之物,书生摘抄都要上交一定的押金,等抄完连原本起交付才会退押金。
  “江掌柜,需要交多少押金?何时交付?”
  “押金就不必交了,能写出此字的人,我相信你们的人品。”
  说着他翻了下本子,上面有记录客人来拿的时间,对李妙妙说道:“下个赶集日交付就好。”
  见他说完又起那张纸聚精会神的看,李妙妙秀眉微挑。
  这就是知音的魅力?
  “我记下了,多谢江掌柜,我先告辞了。”
  “慢走。”
  李妙妙背着背篓刚走到门外,听到铺里发出一声长叹。
  “这等好字,我得裱起来啊,让孩子们观摩观摩。”
  李妙妙眼角一抽,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江掌柜拿着纸匆匆去了后院,想必裱字了吧?
  “那不过是萧衔随手写的而已,还裱起来给他孩子看?会不会太夸张了。”
  不懂的她摇了摇头,想到家里的绿豆糕吃完了。
  她又买了一盒,又买了一根糖葫芦才一边吃一边回家。
  林大郎跟到她出城门便没有再跟,他感觉不能用之前的方法威胁李妙妙,得想办法收买她才行。
  等李妙妙返程,于她说的半日归家已超一个多时辰。
  一进门她就感觉空气阴沉沉的,抬眸看去,萧衔坐在小板凳上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看。
  她不明所以地微微蹙眉。
  低头看了看全身,又闻了闻衣袖。
  身上不臭啊,那他在看什么?
  这样想着便也这样问了:“我身上有什么吗?”
  萧衔淡然的睨着她,眼底藏着些许阴戾,将手中的石子捏碎。
  “你回来晚了。”
  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也听不出抱怨。
  李妙妙眨了眨眼,看着他精致的脸上漠然至极,莫名感觉他在怨自己回来晚了?
  见萧衔默不作声地回了房,她又打消这个念头。
  果然是想多了。
  男人心海底针,猜不透。
  她也不打算猜。
  把买回来的东西拿进屋,顺便把银子放回盒子,她数了下,小木盒里差不多有十六两银子。
  大夫说要治他的腿可能要用五六百两,她现在才赚了个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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