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将目光放在了沈玉珠的身上。
沈玉珠的脸色倏然苍白,她瞪大了双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怒声斥道:“你这贱婢,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沈柳月皱着眉头看着沈玉珠,心里已然明镜。
她一直都知道,沈玉珠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却也不曾想,沈玉珠竟糊涂到真的敢动手谋害皇嗣。
这是要将整个沈家拉着为她陪葬啊!
宇文禛转过身来看着沈玉珠,眸色冰冷。
“是你?”
沈玉珠被宇文禛害得一把跪在地上,面色苍白。
“陛下,是她胡说的……怎么可能是我!”
宇文禛目光冰冷,全然没了当初与她温存时的柔和。
他看着沈玉珠,声音冰冷严厉:“是不是你,带回司礼监一审便知。”
“刑部的法子还要跟司礼监学,谢桓有的是办法撬开你这张嘴。”
说着,宇文禛便一声怒喝:“谢桓,拖下去!”
谢桓懒懒地回应了一声,连眼都微抬。
“沈婕妤,有什么便在此刻招了,省的到了司礼监受苦头。”
他垂眼睨着沈玉珠的那张脸,神情淡漠。
“可惜了沈婕妤这张脸了,剥了人皮还能做副上好的折扇。”
沈玉珠吓得面无血色,唇瓣都发白。
她颤抖着身子,嘴里大喊着:“不要……不要!”
“我说……是我,是我一时鬼迷心窍……”
沈玉珠吓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宇文禛的眸色凌厉,只沉声喝道:“拖下去,诛其九族!”
沈柳月身子一颤,几乎要站不稳。
她抬眸看向谢桓,眸色复杂。
当晚。
沈父便连夜进了宫。
沈家被抄,他连夜从临安赶了回来,却也只看到府内萧条,却也因此躲过一劫。
得知因果后,沈父冒死进宫,就是为了求沈柳月。
她如今是娴妃,或许能救沈家。
柳絮宫内。
沈父跪在门外,双腿都在颤抖。
沈柳月垂着眼,一身素衣,头上的朱钗尽褪。
她看着沈父,只问了一句:“父亲,这么多年你总算是看了我一眼,你可有过后悔?”
沈父仰头看着沈柳月,声音颤抖。
“心儿……救救沈家吧!你姐姐只是一时糊涂啊!”
沈柳月垂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冷声说道:“你放任嫡母和沈玉珠折辱十几年,沈玉珠如今变成这样,你难辞其咎。”
“她杀得是朝中未来太子,陛下下令诛九族,没人救得了。父亲,如今你只剩下一条路了。”
沈父抬起头看着沈柳月,唇瓣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什么?”
天降大雨,打湿了沈柳月的素衣。
她垂着眼,心里蓦地想起了谢桓。
沈玉珠谋杀皇嗣,她身为沈家庶女,自然难逃一劫。
她又想起了原来的那一场大雨,谢桓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谢桓扶持着她,保她周全,一路坐上了娴妃的位子上。
到如今,她许诺谢桓的,还未做到。
临别前,她要遵守与谢桓之间的承诺。
沈柳月长睫轻颤,缓缓说道。
“将你独揽的商路掌权给我,不至于断了沈家的百年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