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见状,连忙爬起身一把抢过襁褓。
“徵儿!徵儿!”
襁褓中的皇子此时脸色已经褪去了青紫,转为涨红,大声哭喊了起来。
哭声回荡在整个寝宫之内,寝宫外跪着的宫人顿时松了口气。
只是那皇子的气息依旧有些微弱,唇瓣都泛白。
沈柳月长长吐出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人群中,谢桓看着沈柳月,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果然是小骗子。
说什么要帮他,结果跑到这救什么皇子来了。
淑妃抱着那襁褓不断顺着后脊,眼泪横流。
宇文禛则是看着沈柳月,眸中满是打量。
“你怎么知道皇子是被硬物卡住喉咙,你方才用的是什么法子?”
沈柳月微微蹲下身子,将地上那颗果核捡起来,递到宇文禛的面前。
“妾小的时候吃不得太好的东西,饿肚子时便总爬到院墙外的果子树上摘果子吃,却总是因为果核细小而呛到喉咙处。”
沈柳月捻着那颗果核,继续说道:“妾的奶娘便用过这样的法子救过妾,只是皇子尚且还小,连奶都没断,这果核从何处来,陛下还要明察。”
宇文禛皱紧了眉头,脸色阴沉。
皇子诞下不过几日,莫说是果子,就连是米汤都喝不得。
这果核定是有心之人塞进了皇子的口中,企图用这种法子使皇子窒息而死。
而今日又是宫宴,宫人看管最为松懈,就连御医都来的不及时。
宇文禛越想,脸色越是难看。
“说,都有谁进过这寝宫之中!”
淑妃所居之处正是长翠宫,胡贵妃身为四宫之首,和淑妃所居痛处。
宫人们一听,连忙叩首,将额头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
“回禀陛下,今儿都去了宫宴,没人来请安,只有……”
那宫人说话支支吾吾,话都说不利索。
宇文禛脸色一变,怒声震道:“只有什么?说!”
那宫人跪地,高喊一句:“只有胡贵妃回过寝宫!”
此话一出,寝宫之内陷入到一片死寂之中。
宇文禛抬眸,目光冰冷凌厉地看向人群中的胡贵妃。
淑妃抬眸,红着一双眼看着胡贵妃。
“贵妃娘娘,纵然是平日里您对我多有不待见,可我的徵儿是无辜的啊!”
胡贵妃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连连后退。
“放肆!本宫为何要害你的孩子?满口胡言,疯了!”
沈柳月看向胡贵妃,后者的脸上满是惊恐。
沈柳月后退一步,匿在了人群中。
她转头看向谢桓,他正抱臂看着这一出戏,嘴角还勾起一抹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沈柳月的手攥着裙摆,原本悬着的心也微微放了下来。
不是谢桓。
是她误会了谢桓。
胡贵妃指着那宫人,口中怒喝道:“贱人,你不要命了,竟敢诬陷本宫!”
宇文禛双目怒视着她,厉声沉道:“不要命的人是你!是朕平日里待你太好,竟让你如此放肆!”
胡贵妃连忙跪倒在地,拉着宇文禛的衣摆大喊:“陛下,妾冤枉啊!”
宇文禛一脚踢开胡贵妃,凌声喝道:“胡贵妃心恶善妒,即日起打入冷宫。来人,带走!”
沈柳月眼看着宫人们将胡贵妃拖了下去,她那凄厉的声音还回荡在整座殿内。
宇文禛回过头打量地看着沈柳月,声音冰冷,似乎是极不情愿。
“沈嫔救治皇子有功,即日起册封为娴妃,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