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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郁偏身去躲,睡裙里的那只手却怎么都甩都不脱,反而握地更紧了。
“我没有,”齐郁想也不想地否认,“我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有什么资格吃醋?”
话是这么说的,可脸上的表情却骗不了人,写满了不高兴。
她就是不高兴,怎么可能高兴?
这个男人把她当成玩物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昨天那种情况,他似乎从来就没考虑过一旦被他们发现了,她会面临什么局面。
他只顾自己快活。
就像现在,问都不问一声,就跑到她家里,在沙发上上下其手。
齐郁心里烦,伸手去推他,张牙舞爪地,程稷南的脸上瞬间多了道小口子。
他抬手一抹,看着指尖淡淡的血迹,眉头便皱了起来。
齐郁也愣住了,忘了挣扎,躺在那儿,微微喘着气抬头望过去。
不安,害怕,又隐隐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夹杂在一起,莫名其妙的混乱。
“解气了?”他眉宇间的戾气散了一些,脸色仍然有些阴沉。
“没有。”
齐郁回答地斩钉截铁,下一秒,手就被他攥住,贴在脸颊上。
“那这边也来一下?”
他单手撑在她身侧,眉峰微微挑起,眼中毫不掩饰的笑意仿佛笃定了她不敢再来一次。
被他这一激,齐郁心底的那几分害怕瞬间就转化成了怒意,反手就是一划。
这一下,可比刚才用力多了。
程稷南似乎也没料到她当真敢这么做,没躲开,反被她钻了空子,从沙发上爬起来,抬手向门口一指,摆起主人的架势撵人。
程稷南抽了张纸巾擦掉脸上的血痕,走到她面前。
他身形高大,与她面对面而立,迫人的气势压过来,齐郁心口突突直跳,猜不到他下一秒会对自己做什么。
程稷南见她低垂着头,明明一副心里害怕,却强装勇敢的模样,不禁唇角一勾。
“你属猫的吗?爪子还挺尖的。”他拉住她的手,攥在手心里反复摩挲着,一根根手指捻过去,又递到唇边轻啄。
麻意瞬间从指尖流遍全身。
他没生气,反而还吻地柔情蜜意,这就很不对劲。
齐郁根本没工夫细细思考,只觉自己腿弯都泛着酸,眼看就快站不住,一步一步就要踏进他早已布好的陷阱里去了。
她只能向后退,一步步退到墙角,却也再无出路。
程稷南唇边的笑意更浓,微低下头,低沉却有磁性的声音擦过她的耳际。
“其实你也很想,我知道——”
“我没有。”她矢口否认,转头避开他落下来的吻,抬手抵在胸前,用力拉开两人亲密无间的距离,努力平复了下呼吸,斩钉截铁的重复道,“我一点也不想。”
她拒绝的强硬,程稷南站直了身子,眼底的温柔转瞬而散,冷眼打量着她,轻笑了一声:“因为江心媛?”
听到这个名字,齐郁的眉梢动了动,没作声。
程稷南渐渐失了耐性,声音也变得冷硬,勾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
“谁他妈的告诉你,我是为了江心媛?”
齐郁被他突如其来的火气弄懵了,怔怔地望着他,继而笑问:“难不成还能是为我?”
半分不相信的口吻,又似带着几分嘲弄。
昨天在席上,程稷南拨给江氏的那个项目,她之前就听说过,一旦启动,利润相当可观。
将这么大的一块肥肉拱手让人,不是因为江心媛,还能因为谁?
自己吗?
齐郁不敢这么想,这是有多自恋啊?
难道和这个男人睡过几次,就妄想他会爱上自己吗?
虽然程稷南缠着她不放,虽然一次又一次在他怀里迷失的时候,齐郁也会忍不住衍生出一些荒唐的念头。
这个男人是喜欢自己的吗?
直到偶然在网上看到一句话,说男人的情和性是分开的,他们可以在深爱着一个女人的同时,和别的女人上床。
她才清楚地认识到,程稷南对她,就是占有,掠夺,不带一丝感情,只为宣泄自己的欲望。
等什么时候他倦了,腻了,就会像一件旧衣服,或者旧玩具一样把她抛弃掉。
他和她就是这样的关系。
一场金钱与肉体之间的交易。
虽然再明白不过,齐郁的心里仍是无法言说的酸涩和悲凉,越想越难过,无法控制。
她推开挡在面前的男人,跑进卫生间,反锁上门。
泪水在那一瞬间涌上来,先是无声的,继而像冲破了闸门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
程稷南走过去,抬手想要敲门,又放下,最终只是倚着门,掏出烟盒叼了一支烟出来,却迟迟没有点燃。
门铃就在这时响了。
因为合同中有一处条款问题写的不是很清晰,徐亮怕出纰漏,从昨晚就联系齐郁,想要和她敲定一下。
电话没打通,他就想着白天到了公司后再谈,结果齐郁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发信息也不回。
齐郁对这个项目有多重视,他比谁都清楚,所以免不了猜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决定去她家看看。
结果,开门的却是个男人。
徐亮怔在那儿,以为自己敲错了门。
可因为公事,他也来过不是一次两次了,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挺括的浅色衬衫和黑色西裤,气势却特别压人。
黑沉沉的眼眸无声地望过来,徐亮干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说道:“我……我找齐郁……”
程稷南说了句稍等,转身往里走。
齐郁哭累了,依然不想出去,听到徐亮的声音,才想起来他在电话里说要过来的事。
急急忙忙地打开卫生间的门,直接就往玄关走。
越过程稷南的肩膀,徐亮看见齐郁,长舒了口气,揩了下额头冒出的冷汗,抬脚刚要进来,程稷南却突然回转过身,一把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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