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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凤伶洗干净再一次站在封楼郁面前之时,封楼郁这才看清楚了她的长相。
他有些惊讶她竟然生得如此之美了,却也很快就稳住了,随即他想到那三个弟子竟没有跟着她。
他笑得略微僵了一瞬,道:“小十七,那三个弟子呢?”
凤伶道:“杀了。”
封楼郁笑得更满意了,过了好半晌才止住了笑意。
“我对你越来越满意了,小十七。日后就跟着我习武吧。日后别动不动就杀人,培养一个得用之人也是颇费力气的事儿。”
再后来凤伶跟着他学了五年的武,在第四年的时候,凤伶就很确定自已可以打过他了,可是还不足以能杀了剩下的人。
在第五年的时候,凤伶的武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封楼郁的功法没有名字,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可能是封楼郁太自信了,他相信那么难的功法没有人可以练得比他高。
可是凤伶偏偏就练到了最后一页,她拔了一半的银针和他比了武,她控制着没有打过他。
他想还让那些内门的男人轮着对她行那男女之事,想让她生下个孩子更好控制她。
这个主意是萧长老提的,因为她受不了这地狱里还有一个‘干净’的姑娘,更何况那姑娘生得如此之美。
她日日给封楼郁说着怎样才能留住女弟子的法子,封楼郁听烦了却也觉得不失为一种办法。
他们甚至是趁着凤伶毒发之时把那些男人和凤伶关在笼子里。
对于凤伶来说忍着痛杀人,倒是很容易的。在凤伶杀了四拨人之后他们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开始凤伶根本不懂他们想干什么,是乔南兮给了自已一个册子,她才知晓其中关窍。
他从未让她出宫办过任何事,他心里很清楚,这丫头放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也没有给凤伶见过一次外边的世界。
每一次有人出去执行任务,要走出顶楼的石门之时,凤伶都会被要求下到第九层为止。
但凡凤伶强了那么一点,封楼郁就会让内门弟子瞧着她毒发时在大殿正中痛得打滚,痛上半个时辰,他才会笑着赐下药。
而这种事,凤伶每个月都会经历三回。
这一日他们瞧着她痛得颤抖着爬向封楼郁拿到药吃下,又反手在背上摸索着什么。
缓了好半晌,凤伶手里拿着九根银针,站起身朝封楼郁露出怪异的笑。
“师父,你可知这是何物?”
封楼郁面色不变笑道:“为师愿闻其详。”
凤伶第一次露出那种不把他当回事儿的表情,面上再无那假装的恭敬之意,她越过他拿起他的茶盏灌了两口。
才悠悠的道:“封内力的。其实去年,弟子我就能打得过您了。如今,这满殿的人加上您,都不是弟子我的对手。”
封楼郁面露不安,而后自豪道:“为师的小十七,很聪明。懂得藏拙了。”
那张俊美的脸上,尽是因疯魔而扭曲的癫狂。
凤伶没有再和他交谈,只三招就把他打到重伤,起不来了。
而后就发生凤伶弑师,占了地藏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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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伶在宫主座上,回想了自已这二十年。
想完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这不是那人告诉了她还有那味鬼鸠的存在吗?
去拿就是了,至少她还有十年的时间。
她起身第一次朝着大殿的石门走去,她熟练的拨弄着脑海中演练了无数次的机关。
随着石门缓缓打开,时隔十年,凤伶再一次看到了天边那过分美丽的晚霞,傍晚的日光很是温暖,把她整个人镶嵌上了一层柔光。
只是她那微红的眼眶,那微微颤抖的双手,都泄露了她此刻的心境。
她用力的闭上眼眸,把泪水生生压了回去,感受着这轻抚的晚风。
她哽咽着低声道:“父亲,您的女儿从这地狱里出来了。很勇敢吧?”
乔南兮看着凤伶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忽而觉得有些痛惜,她没有靠近。
“宫主!”乔南兮站在不远处,躬身道。
凤伶恢复了心绪,冷声道:“何事?”
乔南兮有些忐忑的问道:“宫主怎么了?”
凤伶道:“无碍。”
乔南兮滞了滞,缓步走近,递上一叠册子,道:“这是历年的支出收入,宫主可要瞧瞧。”
凤伶神色不变,“我不识字,你随便说说,都是哪儿来的钱。”
乔南兮道:“大头都来自皇家的各位皇子,和各世家大族给的孝敬。地藏宫在大晟的地位举足亲重,暗杀的事儿还没有失败的。那些皇子为了不被暗杀,给的银钱一个比一个多。地藏宫看钱办事,所以他们才能活这么久。”
凤伶道:“成,去买些铺子吧。日后咱们过些光明正大的日子。再去帮我查查,如何能接近大晟摄政王胡以白。”
乔南兮躬身道:“是!”
凤伶和乔南兮交谈完往地宫第八层走去。
周大夫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她,笑道:“丫头,杀了封楼郁了吧?”
凤伶点点头,在他身旁坐下,道:“您可以走了,离开这地藏宫。”
周大夫摇摇头,“老朽哪儿也不去,我的女儿就死在这第八层。我得在这儿陪着她。”
凤伶顿了一顿,点点头,认真道:“那我让人给您送些床铺家具过来,您也可以随意走动。再给您女儿送些漂亮裙子来,想必她也喜欢。我得出去办件事儿,归期不定。日后乔南兮助我主事儿。”
周大夫看向她,那目光更显温和,“那多谢你了,丫头。是为了那鬼鸠吧?”
凤伶点点头。
周大夫又嘱咐道:“那鬼鸠世人也只是听说过,没有人见过。那药能解世间所有的毒,更能保濒死之人一月寿命。连我们制作的无伤丸都比不上。要是有了那药说不定真能解了你身上的无活之毒。
你如今医术已在我之上,只是没有实践过,出去好好识字,能助你成事儿。也要小心那胡以白,他阴晴不定,心思难以捉摸。他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
封楼郁告诉你鬼鸠的消息想必就是想让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让你明知有那么一丝希望却不能如愿,他那人总是能机关算尽,尽是下作手段。可见胡以白那人是真的不好对付啊。”
凤伶疑惑道道:“他有这层意思?!那他真是有病!
我还想着他是瞧我厉害继承了他的武学衣钵,这才告诉我呢。”
凤伶又道:“总得去试试吧,我可不想只活到三十岁。您既然不愿走,就留下帮我炼制些压制毒性的药吧,这还有一两万人的药得指着您呢。”
周大夫道:“你放心吧,这事儿我给你办好。”
——————
到了夜间,凤伶两条腿搭在主座的一边扶手之上晃荡着,她抬起自已的手仔细的瞧着。
白皙,纤长,很漂亮。她微微张开五指,眯起眼睛,那烛火从指缝里露出来,整个手霎时变得通红。
像那些无数人的血。
她猛的合拢手指,放出银针灭了那盏烛火。
乔南兮走进了大殿,她探查到消息来向凤伶禀报,“启禀宫主。属下探查到那摄政王,近期因为被暗杀,死了好些隐卫。
如今他的隐卫营,正在大举寻找独身的隐卫苗子。五日后后那些乔装找人的人,会经过地藏宫西边三十里的位置。
宫主要想接近摄政王胡以白,想必隐卫营是一个好去处。
属下也探查到了个好身份。在他们经过的那附近有个山匪窝,有个女子的丈夫和儿子被他们杀了,那女子正要上山寻找之时被野狼吃了,他们一家三口住在山上,没有其他家人,见过他们的人甚少。这个身份很安全。”
凤伶点点头,问道:“那摄政王府,可否能强攻下?”
乔南兮摇摇头道:“那太过危险了,胡以白在大堰都城京都之内有十万禁军的兵权,还有眼线无数,我们若贸然出击,恐不能全身而退。”
凤伶想到周大夫所说的世人都没见过那鬼鸠长什么样,便放弃了强攻的想法,总不能临时去找吧?这事儿还是得从胡以白口中听说才成,还是得细细探查。
“我后日出发,这地藏宫你先看着,若有得用之人可提上来助你。八层的周大夫可以自由活动,给他买些家具摆件送到八层,再去选些漂亮裙子,他女儿想必会喜欢。你们的药,他会做。我先去睡了。
对了,给我买个角先生。”
乔南兮:............嗯???
凤伶说完就转身朝地藏宫更高的地方走去。
忽而又转头朝乔南兮道:“那馒头,多谢。”
乔南兮回过神,笑道:“宫主不必如此。”
凤伶一路越过封楼郁的屋子,进入那自已最想去的最高处的阁楼,她弓着身子进入阁楼往那圆形的小窗上一靠。
吹着晚风,睡了她这些年来最安稳的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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