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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午,柳慕安正在沉思,巧儿慌慌张张地冲入房门。柳慕安被她吓了一跳,忙问她发生了何事,却只见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柳慕安蓦地涌上一丝不安,“究竟怎么了。”
“我……我听到,那些军爷在谈论柳云睿……”巧儿注视着柳慕安瞬间紧张的神色,又道,“姑娘,你的弟弟,可能被那些军爷……糟蹋了……”
柳慕安只觉脑海中“轰隆”一声,所有思绪都被搅乱,只留下一道丧心病狂的声音——云睿被糟蹋了。
“姑娘……你……还好吧?”巧儿小心翼翼道。
“带我去……”柳慕安哀求,她的双眼从呆滞渐渐变得通红,“巧儿,我求你了,带我去!我必须得去看看云睿!”
在她苦苦的哀求下,巧儿终于搀扶起她,支开了柳慕安屋前的士兵,带着她一路躲躲藏藏到了关押柳云睿的屋前。
柳慕安急忙打开屋门,屋内一片狼藉。
偌大的床上,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背对着大门,蜷缩着身子侧躺着。
听到有人开门,他瑟缩了一下,像被逼入绝境的幼兽,抓狂般地大声喊到:“滚出去!滚出去!”
“云睿!”柳慕安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少年,泣不成声。
“姐……”柳云睿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与柳慕安有六七分相似的脸,清俊异常,因为连日的囚禁与折磨,他原本就无比白皙的脸更是苍白得紧,看得柳慕安心里更是万分悲痛。
“姐……”柳云睿反复确定了面前的姐姐切实存在后,神色逐渐从防备变成委屈羞愧,直到嚎啕大哭。
“云睿!都是姐姐没用!”柳慕安慌忙抱紧柳云睿瑟瑟发抖的身子,眼里不住落下泪来,“姐姐一定会带你离开,我们离开郦城,再也不要回来……”
“柳慕安,你又想逃去哪里!”低沉喑哑的男声乍响,程肖佑压抑着暴怒的面容落入她的眼帘。
柳慕安先前一心只想着弟弟,却没有发现巧儿的去向,看着站在程肖佑身后一脸冷漠的巧儿,她满脸震惊。
“巧儿……你……”
“柳姑娘,对不住了,我真的不能背叛少帅转而帮你离开公馆……”巧儿愧疚道,在程肖佑看不到的地方,眼底却流露出强烈的恨意。
“我没有求你帮我离开……”柳慕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后恍然,“你也是……从未真心待我……”
巧儿却看都没看柳慕安一眼,猛地跪倒在地,冲程肖佑哀求道,“少帅!巧儿先前糊涂,被柳姑娘哄骗着帮她支开了几位军爷,可还请少帅看在我通风报信的份上饶了巧儿这一回!”她字字句句看似是在为自己求情,但也在提醒着程肖佑,柳慕安想离开。
程肖佑额上青筋一阵突突,忽略了眼下杂乱不堪的屋子与神智不清的柳云睿,大步上前,掐住柳慕安的脖子道:“柳慕安,我已经对你处处隐忍,你居然还时时刻刻想着逃离!你真是让我恨不得杀了你!”
柳慕安闻言,苦涩的双眸犹如一潭死水,再也掀不起波澜。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呼吸越来越困难,却莫名觉得,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
死了,她就不会在拖累人了吧。
就在柳慕安心灰意冷时,变故突发。
被她护在身后的柳云睿突然一个箭步蹿了上来,一把抽出程肖佑别再腰间的枪,瞄准了他的额间。
“放开我姐姐!你这个禽兽!”
“云睿!”
“少帅!”
“砰!”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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