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即将月末……
顾清越看着玻璃映出的脸庞倒影,细眉深深蹙起。
拿出挂在脖子中的精巧圆瓶,拧开,从中倒出一粒小红丸。
闭着眼睛,昂头吃下去。
吃完,她再度透过反光玻璃,看自己没什么表情的脸。
忽然咬牙,暗暗发誓。
等找到解蛊的方法,她一定马不停蹄离开这个鬼地方。
思索之际,房门“嘎吱”被人拧开。
景湛春风拂面地走进来。
女孩背对着他。
微弱的斜阳光辉照射着女孩柔美的身姿。
仿若与窗外的雪景融为一体。像是雪中翩然起舞的梦蝶,既空灵又轻盈。
即便是匆匆旅人见了,也难逃因此驻足,为它停留的命运,
“姐姐~”
房间内骤然出现少年低哑的声音。
随即,顾清越背后贴来一具温热的身躯。
景湛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阿狸姐姐,你先闭眼好吗?”
“闭眼做什么?”顾清越调整好表情和语气,柔和地说。
“就一下下,行不行?”景湛趁机侧头,偷偷亲吻女孩如玉的耳尖。
他一凑过来,顾清越反感的那股热气,立马涌进她的耳朵里。
她使劲捏捏自己的大腿肉,偏过头,躲了躲。
怕景湛又要找她胡闹,偏过头之后,顾清越直接闭上眼睛。
女孩清仙恬静的面容毫无攻击力。
乖乖顺顺地闭着眼睛,有种随他搓圆捏扁的感觉。
脸颊肌肤白腻似雪,睫羽浓密卷曲,鼻梁娇巧挺立,唇瓣……
景湛蓦然抿起红唇,吞咽下即将涌流的垂涎口水。
他紧急喝止自己。
不能在看了,再看下去,又要想不该想的事情了。
景湛移开目光,手伸进大衣口袋,从中拿出个银白色圆圈。
“嘎达”一声,顾清越腕骨处忽然凉飕飕的。
戴在手腕上的东西,仿佛还倾覆着室外带来的寒冷气息。
她稍有诧异地睁开双眼。
看着套在腕中的银白手镯,昂头,问道:“给我这个做什么?”
“喜不喜欢?”景湛笑眼弯弯地注视她。
顾清越重新垂首,抬起手腕,抚摸镯子上的月牙纹路。
银白色手镯通透明亮。
里边镶嵌着许多小月亮和星星,外圈挂坠着一排小铃铛。
手腕微微转动时,铃铛还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景湛捧起她的双手,笑的分外明朗,“阿狸姐姐,喜不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
喜不喜欢?
自从小白去世后,所有物件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喜不喜欢。
不过顾清越还是轻轻点头,柔声道:“喜欢,很喜欢。”
闻言,景湛情难自控地俯身抱住她。
顾清越也很合作地回抱住少年。
然则,少年接下来的行为操作,再次让顾清越恶心的想掐死他。
“有了这个,不管阿狸姐姐去哪,我都可以知道。”
顾清越身形一顿,“什么意思?”
“铃铛。”景湛欢快地说了句。
少年漂亮的桃花眼宛如春水,但如果你仔细去观察他湛黑的瞳仁。
你一定会发现,他瞳孔中,有别样的深意。
顾清越没听懂他的话,抬手晃了晃腕骨。
随即,铃铛清脆脆地“铃铃铃”阵阵发响。
听见铃铛的声音,景湛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把小钥匙。
他举到顾清越眼前,洋洋得意地说:“阿狸姐姐你看,它是有钥匙的,而且只有我能打开。”
“倘若没有钥匙,就连电锯都无法将它切割。”
说完,景湛牵起顾清越的手,走出房间。
直到他们来到走廊末尾的一间屋子,景湛停下脚步。
顾清越站定后,迷茫地问:“带我来这干嘛?”
这间屋子基本不会有人来,因为背面是一大片人工湖。
冬天太过湿潮,夏天蚊虫又多。所以,他们平时不会来这里。
景湛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他霍然推门,拉开大窗。
冷风裹雪顿时“呼呼”拂面。
顾清越被风吹得眯起眼睛。
在她还没搞清楚景湛到底抽什么疯的时候。
猝然有道抛物线从眼前掠过……
银白钥匙“咚”地,掉进冰水半掺的湖里。
“你做什么!”
顾清越狐眸微微瞪大,不可置信地望着已经平静无波的湖面。
景湛将窗关上,反手把震惊地女孩揽进怀里。
“这个手镯是我专门定制的,全世界只有一款。”
“就像阿狸姐姐一样,它是独一无二的。”
“我问你,你扔钥匙做什么?”顾清越拧眉,语气有些重。
沉陷甜蜜爱情的少年,现在开心的不得了,哪听得出她是什么语气。
只觉得两人现在彼此相爱,两情相悦。
既然阿狸姐姐这么爱他。
自己当然要送给她一份最特殊,最特别的礼物。
景湛今天就像是听不进顾清越地问话一样。
从始至终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自说自话。
他把发烫泛红的脸颊埋进女孩颈窝,“月亮是你,星星是我。”
“只要有月亮在,守护在它身边的星星,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只要有星星在,它永远不会让月亮感觉到孤单寂寞。”
景湛头抵着女孩肩窝,微微侧头,以极轻极快地速度,亲吻了女孩柔腻的颈部。
那吻轻的如同羽毛拂过,让人无法察觉。
他深情道:“阿狸姐姐,我们永远在一起。”
至于铃铛……
景湛羞涩到不好意思说出口。
那是见证并且记录他们真挚爱情的凭证。
有了小铃铛,他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会被分毫不差的记录下来。
顾清越死死凝视手上晶晶闪闪的东西。
回想少年方才说的话。
他说只有他能打开……
他刚刚把钥匙丢了,那岂不是这辈子都打不开了?
顾清越烦躁的捏紧拳头。
这种铃铛她见过。
电视剧里面的主人公,通常都会给她家的猫猫狗狗带上铃铛项圈。
每次逗弄它们的时候,铃铛总会“玲玲玲”地响。
他就是想让自己像动物一样,对他摇晃铃铛,摆弄尾巴。
她发誓,景湛绝对是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
一整晚的风卷残雪,第二日,天空仍不见晴朗。
李伯早早去了宴会厅那边,打算看看明日晚宴布置的怎么样,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顾清越景湛吃完早饭,坐在沙发里,等老师来上课。
许进神神秘秘站在门侧,蹑手蹑脚地开口唤,“少爷。”
景湛听见许进的声音,耳尖微微漫出红色。
他神情很不自然地,偷偷摸摸瞟了瞟顾清越的脸。
顾清越讶异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景湛摆摆手,显得有些慌乱。
随后,他握住女孩的手,薄唇扬起:“阿狸等我,我保证很快回来。”
少年说完,恋恋不舍放开女孩的手。
景湛带着站在门口藏头露尾的许进,藏匿进餐厅拐角。
从顾清越的角度看去,刚好可以见到二人鬼鬼祟祟的背影。
景湛和许进时不时扭头偷看她,给人一种做贼心虚的样子。
顾清越发现他们看过来,赶忙转头,装作没注意到他们那边的动静。
当她再次倾斜目光,悄悄窥探二人的时候。
正巧看到许进从黑色羽绒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裹塑料的方正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