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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过去五年了,再没有人能那般欺辱她,她不能让过去的回忆影响她现在的生活。
  她是陆家的嫡女,不能这么没出息。
  但后半夜她仍旧没能睡着,她木愣愣地靠在床头,一点点算着时辰,可时间却过得格外漫长,她索性起来写了封家书,虽然明知道寄不出去,可难过的时候写一封,就不会觉得她只有一个人。
  “父母在上,
  见字如晤,晚乞问安。
  深宫时日难熬,所幸新妃入宫,上甚喜之,宠幸不日必至,孽缘终结,女儿亦可解脱……”
  寅初至,帝醒,朝开。
  她收起书信,忍着膝盖上针扎似的痛楚下了地,将脸埋进冷水里让自己彻底清醒了过来,顺带将所有情绪都隐在了心底,等离开偏殿的时候,她便又是那个刀枪不入的陆晚了。
  一夜大雨,往常该露出日光的时候,今日竟仍旧是漆黑的,许是因此,值夜的宫人便看错了时辰。
  陆晚过去的时候,他们还靠在门上打瞌睡。
  她咳了一声,两人浑身一激灵,连滚带爬地跪了起来,脸色惊惧:“陆,陆晚姑姑,奴才们不是有意偷懒……”
  宫人都知道她规矩严,怕她责罚。
  但陆晚并非不通人情的人,她便是对宫人有所责罚,也都是有理有据的,绝不会随意发作。
  可她懒得解释,只硬邦邦道:“下不为例。”
  两个宫人如蒙大赦,道陆后连忙退下了。
  陆晚这才推门进了正殿,时值夏末,天气已经转冷,乾元宫里的冰也该撤了,只是昨日她跪了一天没想起来这件事,这乾元宫里便仍旧摆着冰盆,一进门凉气便迎面扑了过来。
  她摇了摇头,将冰鉴封死,转而去准备秦忱上朝要用的东西,刚置办妥当,蔡添喜便隔着厚重的垂幔小声喊了起来:“皇上,到时辰了。”
  秦忱睡得并不沉,不多时便应了一声:“进。”
  陆晚便喊了宫婢来端着东西,跟在蔡添喜身后进了寝殿,却是刚进门就被秦忱拉到了身前,他垂眼看过来,目光落在陆晚发红的眼睛上:“怎么,哭过了?”
  陆晚抬手去解他的衣裳,顺势低下了头:“是夜里被雷雨惊动,不曾睡好。”
  秦忱哂了一声:“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好端端的也怕起了打雷下雨?”
  陆晚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只低着头当作没听见,秦忱的声音却沉了下去:“朕的话你听不见?”
  可听见了又要怎么回答?
  难道她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那么不堪的往事吗?只是对着秦忱她都说不出口,何况这么多人?
  她垂着头仍旧不肯开口。
  秦忱似是等的不耐烦了,一把拽出了自己的衣裳:“连句实话都不敢说,朕怎么敢让你伺候。”
  陆晚手僵了僵,却终究没勉强,悄然退到了一旁。
  蔡添喜连忙接手,却被秦忱抬手挥退,他自顾自收拾好,转身就往外走,脚步越来越快,连龙冠都忘了。
  蔡添喜连忙去追,却瞧见人在门口停下了,他连忙也跟着停下,可眼前的人却迟迟没有别的动静。
  他有些莫名,小心翼翼道:“皇上?”
  秦忱被惊动,这才硬邦邦开口:“朕今日去昭阳殿,这里不必伺候了。”
  蔡添喜隐晦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垂幔,明知道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也还是得硬着头皮答应:“是,奴才回头就传话去昭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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