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舟看到乖宝掉眼泪,哪里还能坐得住,三两步就跑了出来,然后牵住她的手,又连忙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眼泪。趪
“乖宝,怎么了?”
一旁的谢荣恩愣愣地看着他做完这些之后,突然眨眨眼,伸手就推了程景舟一把。
“你干啥?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
一旁的谢老三扑哧就乐了:“四郎,又乱说话,乖宝才五岁呢!”
谢老三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也跟着他们几人的叫法,管谢容昭叫乖宝了。
谢老三没有闺女,只有俩小子,一直也眼馋别人家的闺女,只是他不喜欢长房的容萱,总觉得那个丫头性子太强太毒,而且也没有谢容昭懂事可爱。
程景舟被推了一下也不急,又连忙挪了回来,然后蹲下身子,看着谢容昭还在抽噎地哭着。趪
他只听到了乖宝说好疼,可是也没明白她哪儿疼,又围着她转了一圈,也没发现身上有伤,难不成是头疼?
“乖宝,你哪儿疼呀?”
他哪里知道,谢容昭说的好疼,是想到了当时程景舟出事的惨况,而她说的好疼,也是在替景舟哥哥疼。
不过,也没解释的必要,主要是也解释不清楚。
“景舟哥哥,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谢容昭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呢,再说从她挡灾的命运被摆脱来看,她是可以完全改变大家的命运的。
所以,不能急,慢慢来!趪
程景舟干脆抱起她来:“带你去洗洗脸吧。”
程景舟虽然只有八岁,但是长的高,而且谢容昭也就是看着脸上有那么一点点肉,实际上身上瘦得可怜,一抱起来,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她后背的骨头在硌人。
谢老三拉着儿子回了自家院子,谢阿爷这边自然也没必要再去看着两个孩子说话了。
程景舟还是把人抱去了后院,刘若兰给弄了一些温水,程景舟亲自动手给她洗脸擦干,又弄了雪花膏给她抹上。
谢容昭还往后躲呢,“我是小孩子,不用抹这个!”
程景舟笑了:“这就是专门给小孩子抹的。我这次过来,也是为了给你送这个的。”
谢容昭见躲不开,干脆就由着他动手。趪
这盖子一打开,就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味儿,不浓郁,而且脸上抹了之后,的确是挺舒服的,至少不会觉得脸上紧绷绷的了。
谢容昭又使劲儿地嗅了嗅:“景舟哥哥,这跟阿娘用的雪花膏不一样。”
“嗯,大人用的,你未必能用,但是你能用的,大人用也是使得的。”
虽然谢容昭年纪还小,但刘若兰还是多了个心眼儿,把屋门敞着,而且她也时不时地进去送些东西,也省得有人说闲话。
“谢谢景舟哥哥!”
程景舟捏了捏她的脸,手感真好!
“乖宝,感觉你又瘦了许多,大病一场,我也没能早些来看你,可怪我?”趪
谢容昭摇头:“我最喜欢景舟哥哥了!”
程景舟笑了笑,果然小青梅眼里自己才是最好的。
谢容昭将那一盒雪花膏放到了自己的桌上,想了想,又踩着一个旧得掉漆的凳子上将东西收进了一个小匣子里。
程景舟看她这小动作,就知道乖宝是真心喜欢这东西的。
“乖宝,过来,我还有好东西给你呢。”
屋门仍然是敞着的,只是程景舟和谢容昭都往里挪了几步,窗子也是关着呢,可以保证不被外面的人看到他们的小动作。
“这是我阿娘让我给你带来的,你收好,千万别再被蓉姐儿给摸去了。”趪
谢容昭点点头,一接过来,就闻着有一股浓浓的香甜味儿,是红糖!
谢容昭原以为就是这点东西了,毕竟程景舟今天过来带的一些礼品可是直接摆在了前厅桌上的,她当时虽然哭着,可也看见了。
程景舟摸摸她的头,又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来一个小一号的荷包。
“这里面是糖块,你一天只能吃一颗,不然要坏牙的,知道了没?”
“嗯嗯,我听景舟哥哥的,一天只吃一颗。”
谢容昭也是真地馋糖了。
谢家的家境如此,阿爷阿奶又偏心得很,好东西向来是轮不到他们二房的。趪
程景舟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偷摸地给谢容昭带东西。
程景舟没有留太长时间,他这次能过来,主要还是因为知道谢容昭生了病,这才找了由头出门的,他平时的功课紧张,除了去学堂,还要在家里做父亲布置的课业,难得出来一趟,自然就想着能多陪陪乖宝。
“婶娘,我想带着乖宝一起去买些东西,她这次生场大病遭了罪,我想着给她选样能压压祟的东西戴着,您和叔父也能宽心。”
刘若兰原本是觉得不妥当,毕竟程景舟可是带了探病礼的,哪里还好意思再让人家破费?
她正要拒绝,谢容蓉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兴致勃勃地就要跟着一起去。
“三郎是要带着妹妹去镇上吗?那正好,我也想着买些东西呢,顺路一起吧!”
谢容昭当然不愿意,可是看到阿奶也走过来了,就知道要么自己也不去,要么就得带上谢容蓉了。趪
程景舟眼神只是稍微变化了一瞬,便道:“谢二娘子想要去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你要买些什么,可耽误功夫?毕竟我给乖宝买完了东西之后,就要赶紧送她回来,不然,怕是会误了我交功课的时辰。”
谢容蓉的脸色不好,人也僵在那里,显然没料到程景舟会如此委婉地拒绝她。
刘若兰这才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还是你的课业重要,其实乖宝现在也没事了,怎好再让你破费?”
“婶娘莫要见外,小侄课业繁忙,能抽出来的时间实在有限,原本迟了许多日子才过来,就已经是过意不去了。如今见乖宝又消瘦至此,小脸苍白,实在是不忍。听闻玉有去邪压祟之功效,故而才想带她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