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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周围看戏的人都震惊了,纷纷讨论。
“五千两?!金子做的都没这么贵!”
“五千两!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一个小小花瓶怎么会值这么多!?”
家丁马上反驳:“你别瞎说!我们黄老爷家底丰厚,代代相传的宝物,定是些精贵东西!”
阮碧霄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敲诈勒索来了!
女子也焦急地抓住阮碧霄的手,声音虚弱:“姑娘……不要……他就是个骗子!”
趁着这个混乱时候,被家丁拦着的另一名女子挤了进来,心疼地搀扶起地上抱琵琶的少女,一边向阮碧霄解释原委。
“我与她是茶楼中的卖艺女子,她弹琵琶,我唱戏曲,谁知今日撞上这黄老爷,将花瓶故意摔碎了,污蔑我们!”
阮碧霄并未全信,又问:“旁人可看见了?”
方才黄老爷说话,许多人都点头了。
女子秀眉颦起,叹息道:“黄老爷平日里作威作福,大家都怕他,哪里敢说真话!”
阮碧霄一愣,再次看向那些人,却纷纷不敢与她直视。
唯有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孩开了口:“我看见了!是他自己摔的!”
他手指指着的,正是黄老爷。
黄老爷肥胖的脸颤了一颤,眯成一条缝地眼睛却似毒蛇一般阴毒。
孩子身后的母亲神色惶恐,连忙捂住孩子的嘴,慌张道:“孩子不懂事!大家莫要见怪!”
她一边鞠躬,一边打孩子的手:“你这孩子!以后不许再说谎!”
小男孩一脸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没说谎……”
阮碧霄心一沉。
这个小小的地方,已然被打压惯了,包庇与说谎已经成了常态,真话反而成了谎话。
毕竟,只要火没有真正烧到自己身上,谁又会想蹚浑水呢。
一直未发一言的钟承和忽然开口:“那花瓶在何处?给我看看。”
阮碧霄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没想到他也跟过来了。
女子看到钟承和英俊脸庞,愣了一下,耳尖微微泛红。
她点头道:“还在茶楼里。”
黄老爷见钟承和英俊潇洒的模样,心里十分不快。
他平生最是嫉恨这种人!既然要多管闲事,那就一同拉下水!
当即冷哼一声,吩咐下人:“去,拿来!”
“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搞些什么花样出来!”
“这钱我可是一分都不少!”
两位卖艺的姑娘身子一抖,互相抱紧了对方,满眼苦涩。
阮碧霄见这幅场景,只觉心中苦涩。
她想起了自己与姐姐小时候,也是这般互相依偎着。
又想到如今世道,这种事不知究竟遍布了多少地方,害了多少苦命人!
片刻后,家丁把瓷器拿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钟承和端详了一番,冷笑,将手中瓷片狠狠砸在男人脚边。
“啪!”
瓷片又碎成无数片,四处飞溅,吓了男人一跳。
钟承和冷冷开口。
“此物粗制滥造,出品不过几月,连一两纹银都不值,你倒是敢狮子大开口!”
黄老爷回神,立马反驳:“我看胡说八道的是你吧!为了不赔钱!真是什么手段都用!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原料!”
钟承和又问:“你确定此物值五千两?”
“自然!”黄老爷一口咬定。
钟承和目中闪过一丝讥讽,一字一句沉稳笃定,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我朝的瓷器,能过千万两的唯有官窑烧出的瓷器,你可知私下倒卖官物,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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