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他为何不去村里有男丁的家中歇息。许是我这偏僻,他喜欢清静。”丁大娘说到此处甚是不解。
那人同苏憬一般大方,也给了不少银钱,丁大娘用心做了不少吃食,清蒸鱼,鱼汤,不过都是些清淡口味的,那人似乎吃不惯,问丁大娘能不能烤着鱼吃。
“我从未听过如此做法,河鱼就是吃个鲜味,烤着多浪费啊。”丁大娘一脸嫌弃。
那人是有些脾气的,见丁大娘不会,干脆自己去了灶台边琢磨,显然那人没怎么下过厨,灶台上乱七八糟。
后来还是去外面支了些柴火。
“那人简直,他直接拿树枝串起鱼来烤,真的是,好好的灶台好好的锅不用。不过你别说,他烤好后,撒了些你说的那个什么,孜然,真的很香。”
“还有么?”苏憬听到了些关窍。
丁大娘细细思索起来。
“对了,有一日,他抓了鲤鱼回来,鲤鱼那土腥味,怎么能吃?他不信邪,好像说什么他们就经常吃。最后非要试,就连那什么孜然,都盖不住腥味,他非说他们那不是如此。”
苏憬心下已了然。
随身携带孜然,若是惯常行走江湖之人,也不稀奇。苏憬的大包袱里,就有些天南地北的各式调料。
但认为鲤鱼土腥味不重,应是长期居于北方之人。
北方几条大河,河中土质与南方不同,鲤鱼喜欢于泥土之中钻进钻出,土腥味自是不同。
“后来呢?”苏憬追问。
丁大娘似是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哆嗦。
半月前,那人突然不见了。
“而且那日……不仅他不见了,村里的祭坛听说也被人破坏了,村北边的破庙还死了很多人。我纵使不信,但这也太邪乎了。”丁大娘说着说着开始发抖。
“他不见前,可有什么特殊之事发生?”苏憬沉思。
丁大娘想不出什么来,苏憬换了个问法:“你最后一次见到那人,是什么时候?”
丁大娘仰起头思索了好一会,才有了些眉目:“就是他不见那日的大清早。他当时怪怪的,我跟他打招呼,他就好像没听到一般,感觉心事重重。后来我就去地里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装着事,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
再就是到了傍晚,丁大娘回家,那人一声不吭不见了,再也没来过。后来丁大娘又在屋里角落处发现一些奇怪的图案,她怕有什么不好的,擦洗干净了。
苏憬心里一盘算,那人离开,同祭坛被破坏,应是差不多的时辰。
“丁大娘,你还记得那人的模样么?”苏憬想确认一番。
“这如何记得啊?那人也没什么特别的,普普通通,那样的商人到处都是。不过听口音确实不像我们这的。”
苏憬点了点头。
丁大娘见她没再追问,总算是好好舒了口气:“那姑娘,我去给你包点吃食?”丁大娘也看出来了,苏憬是来套话的,但收了钱,还是得意思下。
“我想要那瓶孜然。”苏憬言简意赅。
“行,行!”见苏憬也不要别的,丁大娘嘴角笑得都收不住了。
包好小陶瓶,苏憬留下一瓶跌打损伤药,连夜离开了丁大娘家。
她走到村外无人处,孟贺几人现了身。
“可有收获?”孟贺赶紧问。
苏憬点头。
“苏姑娘怎知在那处守着便行?”
“碰运气。那民居在村外偏僻处,同村里接触少。屋子不算小,但院中只有一人衣物,应是有人独住,以前有条件接待外人。那处离田里,比村里过去稍微近些,那人若孤僻,也可能不与其他村民同走,回来得晚些。”